“哦?”他脸上的笑容很淡,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我的原话是‘合同让最闲的人给我送来就行’,怎么,我的中文这么差吗,最闲听成了最忙?”
姜月迟在心里咬牙。
嗯,很好,死洋鬼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心机。
自己那点拙劣的伪装根本就瞒不过他。
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会算命,再聪明也不可能将事事都算的这么准吧。
他眼眸微眯,那双深邃的蓝眼睛变得危险,手贴着她的腰,开始往下探。
“让我来猜猜,你觉得经常见面容易丧失新鲜感,偶尔的失联会让你变得神秘,同时还会将对方置入一种自我怀疑的境地。‘我做错了什么她为什么不理我’”他顿了顿,声音变得慵懒起来,“又或者,你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对方患得患失,自卑多疑?’”
她有一种被冤枉的委屈:“我没有,你又这么想我。你总把我想的很坏。”
他漫不经心的笑起来,那只不安分的手终于找到供它歇息取暖的地方,但太窄了,只能容忍一根手指取暖,他有耐心地等待它足够容纳第三根第四根。
“骗骗别人说不定就成功了,爱丽丝。”他低头,扳过她的脸和她接吻,“这是我八岁就不玩的小把戏了。”
一开始吻的还算循序渐进。
到了后面明显暴躁许多。从上唇到下唇,两片唇瓣狠狠含住,再使劲地舔舐。
她只能仰头承接他的带着怒意的吻。
什么嘛,把她的用意猜的那么准,结果还是气成这样。
她很懂事,主动张开嘴让他的舌头进来。
像一条灵活的蛇,只是这条蛇更湿更热,使劲缠着她的舌头吸吮。
她听见了偶尔沉重的喘息,以及吞咽声。
口水是淡淡的甜味。
“哥哥的舌头,嗯.....好软。”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因为缺氧而翻白眼,还是实在太舒服了。
费利克斯在这方面似乎是天赋异禀。
她受不了了,主动把自己送到他的口中。情不自禁地吐着舌头翻着白眼。
吃掉吧,哥哥把我吃掉吧。
刘总的电话打过来,询问他合同有没有什么问题,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提。
费利克斯低着头:“没什么问题。”
舌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所以他说起话来声音有些异样。
费利克斯抬眸,看着使劲咬着自己嘴唇忍耐的姜月迟。她的双手被他的领带给绑住了。
他神情无奈,把自己的胳膊递了过去,她抓起就咬,生怕泄露出一点声音来。
刘导还是察觉了异样:“费利克斯教授……是在吃东西吗?”
“嗯。”
在吃你的学生。
“这样啊。那我就先不打扰了,改天有空再约。”姜月迟隐约好像听见,他挂断电话时,嘴里嘀咕了一句,“这个姜月迟,让她送份合同,人倒送不见了。”
她心想,完了。以刘总那个唠叨劲儿,一定会念叨她很久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外面的天色都开始暗了,姜月迟坐在费利克斯的腿上,模样认真地替他打着领带:“我又新学了几种。”
“是吗。”他在盥洗室里刷了二十分钟的牙以及漱了很长时间的口才出来。这会儿头发上还有着淡淡的水气,重新戴上眼镜,又变回那个爱冷脸,但光风霁月、厚德载物的教授。
“又碰上想勾搭的男人了?”
她嘟囔着反驳:“才没有,我是为了你学的。”
“你以为我会信?”他轻轻歪头,以手撑着额骨,眼神带了几分漫不经心,看她玩弄起自己的领带。
动作笨拙的要命。
他微微皱眉,实在忍不住,口头指导起来:“沿顺时针绕一圈,从后面折过来,.....稍微松一点,太紧了,往上推。对。”
姜月迟按照他的指导居然真的完成了一个漂亮又完整的普瑞特结。
她满意地看了又看。
现在这种感觉真的很像普通情侣在刚完事儿后的温存。
有点……诡异的温馨?
费利克斯的眼神本来便是深邃中带着凌厉,好看是一回事儿,让人恐惧是另一回事儿。
兴许是坏事做多了,所以眼神也会发生改变?
她突然想起前几天在某个商场看到的奢侈品地广,男模特也是同样有着蓝眼睛的混血。
染了头金发,并不适合他,甚至让他那张本就异国感重的脸看上去更加轮廓分明。
姜月迟看着费利克斯,她觉得他一定比他更合适。
天生冷白的肤色,宛如大海深处一般难以揣测的深蓝眼眸,骨相虽然立体,但五官更偏中国人的柔和。
姜月迟想,虽然没见过照片,但他一定更像他母亲。因为他除了那双蓝眼睛之外,并没有太明显的异国特征。
白金色相对来说更加柔和,肯定能中和一些他眉眼带来的凌厉与压迫。
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,心里满足地喊着:乖狗狗,乖狗狗,真乖啊。又可爱,找不到比他更可爱的小狗了。
嘴里喊的却是哥哥。
“哥哥,你染过头发吗?”
费利克斯皱眉避开了她的手。
很显然,他并不喜欢这个动作。
在他看来这是在爱抚宠物。他喜欢摸她的头,因为她是自己圈养的金丝雀。
但姜月迟不行。
姜月迟也不勉强,将手收回来,脸顺势埋在他的胸口。
他的衬衫前扣是她刚才解开的,没全部解完,只有上面那几颗,足够敞开露出他性感精悍的胸肌了。
她感受着他身上宛如教堂一般圣洁的熏香,以及他温热的体温,还有尚未进入充血状态、触感柔韧的胸肌。
“你还没回答我呢,你染过头发吗?”
“没有。”他拉开抽屉,取出雪茄盒与打火机,刚准备点燃,就听到她的下一个问题,“为什么?”
“不为什么,不喜欢。”他叼着雪茄,语气平平。
他不喜欢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做。
姜月迟盯着他那根还未点燃的雪茄看了一会儿:“那要不你去染一个吧,白金色的,肯定很适合你。染完之后我也会更爱你的。”
前半句是要求,后半句更像筹码。
他取下了雪茄,冷笑道:“用不用我先把你全身的毛都染成白金色?”
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小东西觉得让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听话的第一步。
驯狗的小游戏还没结束呢?
“不用这么麻烦,比起染头发,我更讨厌别人强迫我。”他伸手将她的衣领子往下拉,“你可以直接在这儿强奸我,比染头发更省事。”
她手忙脚乱的将衣服穿好:“我又不是这么想的。”
这里可是办公室,来来往往的同学都会经过这里。她甚至能听见外面的交谈声。
再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。
“哦。是吗。”他再次冷笑,“刚才是谁吐舌头翻白眼?”
她红着脸,不吭声。嫌他把话说的太直白。她虽然在美国待过几年,但骨子里还是保守的。
她没有在他那里留很久,因为太晚了,她还得回去。
将衣服整理好,确认周围没人后她才离开。
费利克斯就这么坐在椅子上,一边抽烟,一边看她跟刚偷完情准备离开的小三一样蹑手蹑脚。
偷情,小三。
想到这两个字眼,他的太阳穴跳了跳。
还挺刺激。
出师未捷身先死,费利克斯把她看的那么透,他肯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唉,难度太大了。
那天之后,她大概有两天没有再见到费利克斯,这很正常。
费利克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忙,他任职教授,虽然经常带头翘课,可偶尔也会象征性的来一趟。
国内的公司等着他重新操盘,还有美国以及其他国家的产业,小的事情不必过问他,但大事还是需要由他点头。
每天开不完的会,接不完的电话。
好友在电话里和她吐槽:“我们BOSS最近工作太忙,居然一夜白头了。”
一夜白头,她只在电视里见过。
刚要开口,她突然意识到什么。
“你确定是白头发?”
好友支支吾吾,不太确定:“我是听他们说的,你也知道,公司这种地方小道消息一传十十传百,传着传着就变味了。”
姜月迟认为费利克斯因为工作太忙而白头的几率太小。于他而言现在的工作量其实不算什么的。
在美国的时候他经常好几天不睡觉,甚至还有时间回家操一操她。
操完之后洗个澡,穿好衣服继续工作。
就这都没见他长出一根白头发,现在怎么可能。
想到这里,她觉得还是很有必要亲自去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