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必要再防着。
郑霖点头:“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“我的问题回答完了,说说你俩的。”庄曜凯说,“对了,阿忱你这种幸福的人就别吱声了,上回和嫂子去霖儿餐厅吃海参的事都传遍了。”
谢望忱睨他一眼,也不否认,不着痕迹又转向外面。
异木棉下,他俩进了一趟咖啡店,两分钟左右又出来,她站花树下,他举着相机指挥动作拍照。相片从相机上方出来,她看了看,似是觉得不错,换她给他拍。
两条有一定距离,如果不是男的一头金发太吸睛,他又对宋汀沅长相过于熟悉可能都认不出。
保时捷里那位。
“跟你说话呢,就一个树,那么好看?”庄曜凯起身,倒要看什么那么好看。
他手一抬,按了个键,窗帘合上了。
庄坐回去,搞不懂他,方才巴巴看,目不转睛,这下直接把窗帘关了,“我看最有病的不是霖儿,是你。”
郑霖每时每刻要定位姚夕够神经的,占有欲算神经级的,但好歹郑霖是对人,谢望忱是对棵树,他看一眼树能少片叶子还是咋的。
他摊手。
庄曜凯懒理他了,问郑霖,“霖儿,你跟姚夕真结束了?”
郑霖面色霎时变沉。
从度假山庄回来后发生了两件事,一是岑琳主动对庄曜凯说试试。二是姚夕和郑霖分手了。
姚夕最近在国外旅游,朋友圈里时常上传和帅哥的合照,白人华裔都有,着装都很凉爽节省布料。
一副把活人气死,把死人气活的架势。
庄曜凯问:“你俩怎么回事,真要断?”
“是她要断。”
他拍了一把郑霖的肩,“人等着你哄呢,主动能怎么,少块肉?她现在还愿意气你,等有天真的气都不想气了,你想哄也没用了。”
他跟姚夕是发小,比跟郑霖认识得还早,忍不住又说,“她以前是挺爱玩的,说到底都是小打小闹,没出格,你是她花心思最多的,谈的最久的。”
不说还好,一说,郑霖抬头,脸要气坏——这很光荣?
“好,行。总之她对你是认真的。她从小被宠着,小孩心性了些,心大,但心里也有杆秤,你让她心里平衡平衡就好了。”
郑霖是他们几个里年龄最小的,性格却最阴郁。约摸小学时期,他母亲爱上了一个港城人,抛弃了他们父子,去了港城,郑父痴心不已,数次去港城挽留都没成功,至今未再娶。
不知他感情上寸步不让的性子是不是跟这事有关。
若是两人都硬要较一场劲,彻底拜拜是迟早的事。
“好,随你们,我不管了。”庄曜凯给两位倒满茶,清了清嗓子,“好了,说我的。”
做这么多铺垫,他就是想说自己的。
另外两位都不是愉快的状态,他嘴角不合时宜地勾起一抹笑,“我打算下周带岑琳见家长。”
这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。
谢望忱怔然。
郑霖眺他一眼,欲言又止。
岑琳倏然提出和他交往,可她的心在谁身上大家心知肚明,多半把他当止痛药用了,朋友圈子里知道这事的都不看好他俩。
见父母,要结婚的意思。
不论从感情深度还是交往时长来看,这个行为都过激了。
庄曜凯笑问:“阿忱,你怎么说,没意见吧?”
“和我有什么关系。”他自然没意见,因为压根和自己无关,问:“岑琳知道吗?”
庄曜凯这人,心思看似大条实则缜密,利己主义又罗曼蒂克,擅长看破不说破也擅长将错就错。
庄曜凯摇头,“到时候直接带她过去。”
谢望忱:“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,用不着问我。”
他和郑霖心里都一个字:癫。
到底是私事,不会插手。
再聊了会儿,到了离开的时间。
谢望忱稳坐不动,四平八稳,“你们先走,我再坐会儿。”
郑霖和庄曜凯对视一眼。
这场小聚以三人都觉得对方是神经病告终。
他按开窗帘,异木棉下的咖啡厅,临街最好赏花的桌位。她和那个男人面对面坐,边吃东西边聊天。
茶凉了,侍应生来问是否需要续茶。
他点点头,视线不移,“麻烦了。”
*
“好的,老师,莘姐没事就好。”
“没关系,你们也累一天了,早点休息”
……
宋汀沅到家,在玄关口边换鞋边给张教授去了通电话了解情况,好在事情顺利处理了。师母再三说一定要让她有时间去玩,再给她做排骨汤。
遥大离得远,她回来已经很晚了。
楼下灯竟然还亮着。
谢望忱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,电脑放在腿上,约摸是在工作。
依旧只开了一盏柔光灯,周遭寂静无声。
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回来不适应了,感觉有点阴测测的。
怎么在这工作。
在等她?
然而下一刻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。
一个礼拜不见,他只瞟了眼她,头也未大抬。
冷淡得她怀疑前两天手机里和她聊天的不是同一个人。
他说话了,声音没什么温度,“回来了。”
“孙姨在冰箱里给你留了夜宵,吃点?”
“嗯,回来了,你还在忙?”她还不饿,指指楼上,“不用了,我先上去了,你忙完也早点休息。”
“也对。”
对什么?她停住脚。
他掀起眼皮,放下交叠的长腿,朝她走来,“在外面吃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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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谢总:在外面吃饱了,家里的吃不下了
这章主要是铺垫,交代些杂事,写得长了点[可怜]
第31章 礼物礼物 “求婚一枚,结婚一枚”
宋汀沅回到房间, 越想越觉得那句话奇怪。
吃饱了再回家不是很正常吗。
说得像她在外‘偷吃’似的。
隔壁传来响声。
他俩房间一墙之隔,动静大了对方能听到。
她在原地站了会儿,拎起一个袋子出门。
谢望忱洗完澡刚出浴室, 门口响起敲门声。
宋汀沅叩门,明知故问:“你睡了吗?”
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。
他捞了件睡袍系上, 微顿,松了松略紧的领口,紧了勒,拉开门,“有事?”
宋汀沅乖乖站在门口,入眼便是他胸前到腹沟, 半隐半现的线条漂亮的肌肉。
这男人生怕被她多看一眼, 拢了拢。
宋汀沅:“……”
没人想看好吗。
“那个, 我在群里跟孙姨说了晚上有熟人过生日, 吃了再回家,你没看到?”
谢望忱看到了,也猜到是谁过生日,但不是那位金发男, “什么熟人那么熟,只和你一起过。”
她抬起头, “你怎么知道我和他单独……?”
“看你们吃的挺开心,我都想让赵晋给你们送个蛋糕助兴了。相片呢?拿出来看看拍的怎么样。”
宋汀沅紧张,“就你一个人?没别人看到吧?”
她惦记着外人面前的恩爱形象。
他皮笑肉不笑, 伸手关门, “没正事我睡觉了。”
“不是,我是去给老师过生日的”她推门,解释了张教授家的事, 又解释一同吃饭的人,“他叫陈钦洲,算是同事吧,碰巧遇到,就一起吃了饭。”
“算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