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君林俯身,和她保持平视:“真好,再叫一声,很久没听你这么叫我了。”
“你干什么,”贝丽气愤地推他,没推开,她瞪着他,“你好莫名其妙!”
严君林举起报告:“这是什么?”
贝丽看。
「肺部纹理增多」那几个字被他用笔划出来,再往下,是医生建议——戒烟。
她不想看,扭过脸——那张纸也跟着转了方向,她眼睛朝哪里看,纸就跟着去哪儿。
气得贝丽闭上眼。
她听见严君林念:“影像所见,双侧胸廓对称——”
“停!”
贝丽叫停,睁开眼: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“这些有害的东西,你好奇心重,不知道什么感觉,试试就试试了,可以理解,”严君林直起身体,叠好那张报告,放到钱包中,“试过一次就够了,它现在已经影响到你的身体健康。”
贝丽说:“你不尊重我。”
“我在尊重你的生命。”
尽管已经打定主意戒烟,但贝丽还在在嘴上呛他:“我们都是成年人了,你没必要管我管这么宽吧。”
“这是管吗?”严君林稍加思索,“我以为是劝阻。”
贝丽:“谁家劝阻是直接丢烟的啊?”
“我家。”
贝丽和他大眼瞪大眼。
严君林突然说:“对了,和你结束后,我一直保持单身。”
贝丽准备好回呛的话,没想到他不按套路出牌,开口是这一句,愣住。
她是不是抽烟抽出幻觉了?
这个“对了”,和之前她们讨论的东西,有什么关联性吗?
“在和你之前,也是单身,”严君林说,“就和你谈过一段恋爱,唯一一段。”
贝丽说:“什么?”
——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起这个?难道也要让她为多年前夺走他的身体而负责吗?
她已经有警惕心了。
因为李良白用过这个理由。
“过年时你问的那个问题,”严君林低头看她,“这是回答。”
“那你延迟好久……”贝丽忍不住,“你不是说,表哥不方便回答吗?”
——不,不该问出口的。
贝丽想,她不能问出口,他一定会说“但你刚刚似乎没把我当表哥”。
这听起来就像她在特别关注他。
四目相对。
严君林笑了,视线一直在她身上。
他说:“但我不想只做你表哥。”
第59章 射箭 你可以教教我吗
贝丽呆了两秒, 严君林伸手:“打火机。”
她迟钝地拿出来,递过去,严君林转身丢了。
“你丢了我也能再买, ”贝丽转过脸,“幼稚。”
她不知道幼稚是在说谁。
“至少今天不能再抽了, ”严君林说, “别碰了, 换个口味——之前不是说想吃姥姥小区外的锅贴吗?我请你。”
贝丽说:“不要, 我现在不爱吃了。”
“真不爱吃了?”
“对, ”贝丽大步走,硬气地说,“味蕾变了。”
严君林没说话。
旁侧玻璃反光, 贝丽看到他抬起右手, 似乎在闻掌心,刚刚那只手拿走她的烟,又拿走打火机——不会要闻烟草的味道吧?还是想闻闻有没有其他“违禁品”?
贝丽心里说不要去在意,还是忍不住, 低头闻闻包。
她现在用的是小烧麦, 尽管这个品牌曾被吐槽过“皮子会发臭”, 但这个还好,过地铁安检时随便丢,用了两年, 也没异味。
——没有奇怪的味道。
她只闻到浅浅淡淡的山茶花香味,柔和的绿意调。
原来是护手霜没关紧, 估计是漏了点出来。
贝丽意识到,原来严君林在闻她留下的味道。
耳朵尖骤然发烫,她加快步伐, 向姥姥的方向走去。
回沪的第二天,贝丽收到今年的第一份礼物,经典的高珠项链,满钻的山茶花,链条末尾坠着钻石镶嵌的水滴,这个送礼风格,她险些以为是李良白,提心吊胆地翻开贺卡,看到严君林的字迹。
[丢掉你烟和打火机的赔礼^_^]
她第一时间给严君林回去电话:“东西还能退吗?”
“不喜欢吗?”
“太贵了。”
“现在我负担得起。”
贝丽当然知道他负担得起。
现在他赚的钱是很多人不敢想的数字,张净不止一次提过。
严君林简直是张净理想中的儿子——除了不恋爱不结婚这条。
她沉默着,想找理由拒绝,又听他叹口气。
“收下吧,”严君林说,“一年总共没几个节日,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送你礼物的契机。”
贝丽说:“每个节日都有礼物?清明节难道也要送?”
“我准备了礼物,祭奠太姥姥。”
“那我赚大发了,一包烟一个打火机换这么贵的东西。”
“如果你从今后不再吸烟,我送你更贵更漂亮的礼物。”
贝丽发现他怎么这么会见招拆招。
“收下吧,”严君林声音放缓,“之前没送你过像样的礼物,是我欠你的。”
贝丽关掉通话。
讨厌,他怎么总是提从前。
从前那一段恋爱中,贝丽确实没有收过特别昂贵的东西。那时候她对奢侈品没有任何概念,只觉得遥遥不可接近,只存在于电视中。
她人生中的第一条金项链、金手链,都是严君林送的。
那时严君林也不懂这些,只挑能力范围内最贵的给她。
可贝丽并不觉得那些就“不像样”了,都是她的第一份。
她都喜欢。
难得的晴日,下午三点,贝丽收起被子,铺上干净的新床单,洗过澡,赤,条条地躺进去,忍不住又想起从前。也是这样的下午,她比严君林先一步醒来,悄悄摸了摸,主动坐了上去。
他睡着后温度比平时要高,醒来了,皱着眉睁眼,偷吃的贝丽以为他会不高兴,实际上,严君林翻个身就把她压下,狠狠地,听见她哭着喊要死掉了才停,一脸震惊地捏着她的脸,说怎么不是梦。
贝丽后悔声音太大,把他叫清醒了。
其实她很喜欢他不遮盖时的狠劲儿。
醒来后的严君林克制多了,他完全不在意自己能不能霜到,只问她,这样会不会好点?那这样呢,是不是轻点浅点就不会痛了?你更喜欢哪种?
贝丽把脸贴在他脖子里,用气声说不要在意我,我喜欢你也能霜到的那种,我想和你一起快乐。
严君林一下下摸她头发,等她到达后立刻停,抱着她说乖宝乖宝。贝丽知道他不满足,主动地一手掰一手去找他,说可以的没关系,我想你也到。他试了一下,她控制不住地吸口气,再抬头,只看到温柔的眼。
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,严君林亲了个遍,说别委屈自己,他没事,亲亲他就行,他只想和贝丽接吻。
就这样,嘴唇都被他亲红了,大月退那块也被磨得发热发烫,他才喘着发抖,说好贝丽对不起,把你弄脏了。
其实贝丽一点都不觉得脏。
她喜欢严君林,他的什么她都喜欢。
把月退弄得黏黏也没关系,严君林会亲她吃她,难道她会嫌弃他、认为这些是脏吗?
最喜欢严君林的时刻,贝丽想一毕业就和他结婚。
一下班,就看到他在家里——以后再也不要分离。
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,贝丽起来,感觉肚子隐隐不适,明白,她的生,理期快到了。
和严君林刚破戒的那段时间,她的小肚子也是这样痛,像是被弄到了子,宫深处,当然,这是不可能的,生物课本上有讲,成年女性的宫,颈口在平时都是紧闭的,在怀孕分娩时才会变大。
这也是民间说的开几指。
体型和尺,寸的严重差异下,吃苦和饱受蹂躏的都是宫,颈,这也是小肚子酸的来源,很像痛经,只有细微区别。
贝丽接了半杯温水,慢慢地喝下去。
有稳定性,生活时,她的生理期一直很规律,可最近半年,说不好是工作压力,还是什么,周期变短了,有时也会突然造访,和APP的预测经期差距极大,措手不及,很是烦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