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想到之前,他和李良白之间奇怪的交谈,李良白那种态度可不像是对大表哥……
杨锦钧想吐了。
现在真是四面畜生。
贝丽怎么了,吸渣体质么?
太倒霉了,怎么会这么倒霉。
一个李良白,一个严君林。
一个笑眯眯的变态,一个喜欢自己亲妹妹的死妹控。
——贝丽一定不知道这个。
她似乎还认为严君林是好人。
不……不行。
杨锦钧要把严君林从这个家、从她身边赶走。
姜糖水煮好。
严君林盛了三杯。
怀疑种下后,杨锦钧看什么都不对,就像现在严君林拿出的杯子,很明显,他给自己和贝丽的杯子是同款不同色,杨锦钧用的杯子格格不入,明显和他们不是一套。
他喝了两口,忍无可忍,站起来,说要回家——
“表哥住在哪里?”杨锦钧盯着严君林,“我顺路送你过去。”
贝丽停住。
她迟疑。
之前,严君林都是睡她这里的沙发。
那时候他忙到分,身乏术,每一刻相处都那么珍贵;第一次,他订了酒店,还是贝丽说服他取消……
“不远,酒店就在前面那条街上,”严君林说,“谢谢你,不用麻烦了,我等会儿自己走回去。”
杨锦钧点点头,回头看贝丽。
他很直接:“那件事,你再考虑考虑,不用着急给我回答,我会一直等你。”
贝丽送他出门,门刚关上,杨锦钧忽然将贝丽按在门上,她的背抵到门上,吃惊又害怕,一下子睁大眼睛。
杨锦钧低头,亲了亲她的嘴唇。
“真希望你哥今天不在,”他低声,“你都不知道我等的有多着急。”
贝丽害怕垂眼看,发现没有完全in起来的迹象,才放下一颗心。
“别乱看,看起来了又不负责,很难受。在你印象中,我到底是什么——”杨锦钧不满,“我不是说这个,我只是……算了。”
“有问题就及时给我打电话,今天不方便说,我们明天再聊,”杨锦钧叮嘱,“小心你哥,他好像也是个男的。”
贝丽:“……”
她现在的精力不足以支撑着同时应付两个,只能一一谈,先送走杨锦钧,回到家,发现严君林在厨房洗碗。
他表现得很正常,没有问杨锦钧的事情。
“正常”的都有点过了。
正常表兄妹也会问一句,他却一言不发,收拾好东西,起身告辞,说明天再来看她。
贝丽没有挽留。
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。
……为什么会在她动摇时出现呢。
……为什么不能是……和杨锦钧date之前呢。
楼梯间中,严君林穿上外套,张开双手,看着贝丽,问:“你不想抱抱我吗?”
之前,在巴黎的每一次分别,贝丽都会请求抱一抱他。
只是简单的拥抱。
她很喜欢。
可这一次,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严君林看着她,想。
她的心中不再被他占满,她把本应给他的拥抱,分给了其他人。
胸口发闷,他有一瞬的呼吸不畅。
贝丽还穿着拖鞋,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应,她也清楚,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拥抱——可是,可是,现在她还在认真考虑杨锦钧的回答,她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。
这一刻的她是矛盾的。
人的年纪越长,心越珍贵,越要慎重对待。
严君林垂眼看她:“我以为你会想抱抱我,现在不想了吗?”
“要不——嗯!!!”
贝丽的话还没出口,严君林已经走到她面前,低下头,伸开双手,强行抱她。
很重很用力,用力到不像他了,微苦的温淳气息,他深深地拥抱着她,像沧海中抓住唯一浮板。只有如此,才能切实地感受到她在自己怀抱中,一旦松开,她就会受惊跑掉,再也抓不到——身体越来越滚烫,严君林的眼神越来越冷,越来越冷。
“……哥……”贝丽大口喘着气,她快不能呼吸了,这个紧密温热的拥抱勒痛她了,“……我有点痛。”
严君林置若罔闻,下巴蹭着她的耳朵。
直到贝丽吃力又哀求地叫了第二声哥,他才松开手。
“对不起,”严君林盯着她道歉,“太久没见了。”
贝丽说没关系。
她的手放在胸口,不敢和他对视,匆匆说明天见,开门进房间。
关门声很重。
严君林在门口又站了一会,才转身下楼梯。
转过弯,就看到杨锦钧。
后者不知在这里站在多久,一张脸冷若冰霜,寒意涔涔地盯着他。
严君林摘下眼镜,放在外套口袋中。
没有镜片遮挡,眼中的厌恶和攻击性再不加以丝毫掩饰。
“你不知道吗?”他对杨锦钧说,“我和贝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。”
杨锦钧用的是肯定句:“你喜欢她。”
“抱歉,忘记是李良白介绍你和我认识,”严君林没有否认,平静地问,“关于这件事,他竟然没告诉你?”
严君林又下一步,说:“看来你们都很会交朋友。”
第54章 爆发(微修) “我来过巴黎。”……
杨锦钧说:“贝丽也喜欢你。”
严君林冷淡地说:“我不会回答涉及贝丽隐私的任何事情。”
杨锦钧气极反笑。
现在听起来, 这句话真讽刺。
看来上次李良白也是这么愤怒。
上次火冒三丈,想要殴打李良白,到了这一刻, 杨锦钧反而感到深深的无力。
“你认识贝丽多久了?”杨锦钧问,“你们是继兄妹?”
“何必呢?”严君林下楼梯, “你明知听到答案后会不舒服。”
杨锦钧恨他。
严君林也不看杨锦钧。
他不想给贝丽带来麻烦。
“你们曾经交往过, ”杨锦钧说, “后来分手了。”
严君林说:“不然怎么会有李良白和你?”
杨锦钧猛然停住脚步, 死死盯着严君林, 就像他是一个怪物。
还有一层楼梯就能离开这个房子,严君林不打算在杨锦钧前面离开。
这么长时间,这么多年, 事实上, 他早就已经受够了,什么礼貌,什么礼节,什么理智, 都在亲眼看到杨锦钧后彻底粉碎。
没必要继续保持虚伪。
现在贝丽又不在。
他选择明牌。
“李良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, 你去问他, 他能给你更多的东西,”严君林警告,“别妄想强迫贝丽, 也别伤害她——我知道你性格暴躁,对你过去也略有了解。你很不容易, 我尊重你——前提是别影响贝丽。”
杨锦钧像被踩到痛脚,他阴沉地说:
“如果你真的尊重我,现在就不会说这些。”
“我不说, 你又怎么知道我尊重你?你只会以为,我手里没你的把柄,”严君林说,“当然,你可以试试这话真假,尽管我并不建议。”
杨锦钧暴怒离开。
严君林没有立刻走,他站在楼下,略略等一等,抬头看,贝丽房间拉上窗帘,遮蔽住暖黄色的灯。
直到那盏灯灭了,才转身离开。
次日,贝丽紧锣密鼓地安排Debby和Bella的事宜,在下午时分,终于能喘口气,顺便,还得到一个好消息,法兰下周要去中国参展,两个地方,京沪两地,每个地方各一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