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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唐辟珠记_分节阅读_第121节
小说作者:饭卡   小说类别:历史架空   内容大小:860 KB   上传时间:2025-05-12 19:36:44

  他从岐王府得到的证词中得知,刺客是一男一女两个人,女子持弓,箭无虚发。而万寿公主生前弓马娴熟,有百步穿杨之能,确实符合凶手特征。之前谁都想不明白两个匪徒怎么会有这般无法无天的胆子,竟敢公然闯入亲王府大肆屠杀,如入无人之境。此刻,这个疑问终于得到了确切的答案。

  他战战兢兢地问:“为何……岐王乃是圣上长兄,公主的亲伯父啊?!”

  “李昱逆天违理,暴虐无道,列祖列宗命我除掉这个辱没血统的不肖子孙,因此才会使用那副特殊武器诛杀他。不过,他的滔天罪行不能以死一笔勾销,那还远远不够。”

  万寿公主伸出手指,指向桌上的一卷纸张,命令道:“去仔细看看。”

  窦敬满心惊惶不安,膝行挪动几步,靠近桌案。只见那桌上不仅摆放着笔墨纸砚,竟然还赫然陈列着他的官印与私印,这一幕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,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。窦敬双手展开纸卷,飞速扫了一眼,顿时领悟了公主的意图,浑身战栗不止,额头紧紧抵在地上,颤声说道:“微臣不敢!这可是十恶不赦之罪啊!”

  “不肯举劾他,我自会去找别人办理,到时候事情捅穿,窦府尹身为东都主政官,岐王在你的地盘上谋反,那便是你的失察之罪,更有勾结叛党的嫌疑。难道你情愿用全家的性命承担罪责替死?”

  窦敬拼命摇头。他已到迟暮之年,来到洛阳是为了致仕养老做准备,根本不想被卷入皇室血腥斗争。他声音中带着绝望,竭力辩解道:“岐王嗣子是真龙血脉,千金之躯,又有高手相护,王妃出身太原王氏,臣怎敢空口无凭地诬害?”

  “真龙,呵……”

  纱帘后伸出一只手,五指指尖用凤仙花汁染成艳丽的红色,在昏暗的烛光下,仿佛刚从血泊中抽出。万寿公主摊开手,手指内侧有一道弓弦勒出的伤痕。

  窦敬的眼神凝聚在她掌心的一缕金黄色毛发上,像是什么动物的鬃毛。

  “律令法定:黄狮子者,非一人不能舞也。天下只有至尊本人有资格观赏的乐舞,李昱竟敢在私宴上表演,他的家人全部一清二楚,这鬃毛便是铁证。李昱继承了李氏血脉,可他并不知足,还妄想成为真龙天子,其心可诛。”

  万寿公主从怀中摸出两本册子,丢向跪在地上的窦敬。那册子工艺极为华丽,封面以泥金精心绘出桂花图样。

  一生最擅长推诿卸责、明哲保身的窦敬汗出如浆。他慌张地自辩道:“请公主明察!臣确实从未参与过岐王府的宴会!”

  她冷冷说道:“李昱先后两次派人给你送去金桂宴的请帖,你对观音奴案的真相心知肚明,清楚晚宴会上演什么节目,所以才不敢前去。岐王府的高手已全部被我亲手铲除了,私藏的甲胄不在甲仗库,而是藏在祥云堂的乐舞道具室里。如今人赃俱获,铁证如山,窦府尹,你还有什么托辞?”

  窦敬惊恐地想:原来公主亲自前往岐王府,不仅仅是为了刺杀李昱,更是为了拿到将其全家铲除的证据。至于岐王是否真的有谋反之意,已经不重要了。他用以推脱的借口,早已被她一一识破,甚至连藏在自己府邸中的请帖也被她搜了出来。

  此事一旦揭发,不仅岐王后裔无人能幸存,恐怕整个东都上层都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。

  万寿公主从腰间抽出一柄犀角匕首,厉声道:“太宗陛下有马名狮子骢,肥逸无能调驭者。则天言于太宗曰:‘妾能制之,然须三物,一铁鞭,二铁楇,三匕首。铁鞭击之不服,则以楇楇其首,又不服,则以匕首断其喉。’

  窦敬,你就是那匹冥顽不灵的狮子骢。我已给过你两次机会:第一次,盂兰盆节,我在蟾光寺现身召你调粮赈灾,你却视若无睹,夺路而逃,我当夜启用了王绥;第二次,我派杨行简击登闻鼓,命你彻查观音奴冤案,你竟然称病不见,让他在公堂躺了一整夜,我只好亲手前去了断李昱。”

  她缓缓拔出匕首,刀刃在烛光下闪烁着凶芒,“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
  窦敬避无可避,被逼入了绝境。忤逆她,将血溅当场,且死后必然会牵连家族;顺从她,则会卷入政治旋涡,吉凶难料。但最终,她仍会达成想要的结果。

  有力量杀死一条龙的,只有另一条龙。窦敬意识到:身为一匹任人驱策的马,在龙争虎斗时想袖手旁观,无疑是痴心妄想。

  窦敬艰难地吞了下口水,竭力思考自保的可能。片刻后,他接过万寿公主手中的狮子鬃毛,俯首低眉,恭顺地说道:“禀公主,微臣为调查岐王遇刺案,进驻王府搜寻线索。却意外发现李昱图谋不轨、私藏甲胄、演黄狮子舞。为防其同党叛乱,臣将派兵包围王府,看押其家人。”

  宝珠冷漠一笑,微微颔首,以示嘉许:“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

  窦敬扶着桌子勉强起身,克制着手臂颤抖,提笔蘸墨,将纸卷上的草稿抄写在黄藤纸册页上,再老老实实盖上自己的官印私印。书毕,已是浑身湿透,如水中捞出。

  万寿公主接过信件,一字一句仔细查看,以防他从中耍弄花样。这封举劾信和米摩延的头发,将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长安大明宫,带着致命的杀伤力,掀起一场滔天巨浪。

  而后,她以威严的嗓音宣布:“此乃天命。”

  此言一出,便是约好的信号。窦敬忽觉颈后刺痛,接着眼前一黑,倒在地上,再次陷入昏睡之中。

  韦训担忧地望了一眼宝珠。为完成这一场必需的表演,她已虚弱到无法还刀入鞘。一直坚持到窦敬人事不知后,她才露出疲态,歪向椅背。

  他迅速收起河南府尹的印章,塞进窦敬怀里,接着拎起老头,开门走进庭院中。此时,一名顶尖刺客正在黑暗中静静等待,准备完成后半截任务。这一次不需要杀任何人,她只需搜集证据,绑架目标,最后再将此人送回原处。

  任务虽然古怪,但拓跋三娘从不过问缘由。她拎起窦敬,懒洋洋地说:“拐弯抹角的,我还以为大师兄会自己去那亲王府动手呢。”

  韦训面无表情地说:“她要亲手复仇,不止王府,还要清洗洛阳,斩草除根。”

  拓跋三娘眼睛一亮,露出一丝赞赏钦佩之意。而后意味深长地提醒道:“请师兄记着,这一回,你欠我们所有人一个大人情。”

  韦训平淡地说:“记得,只要我活着,会还给你们。”

  拓跋三娘满意地笑了,白影晃动,带着昏迷的窦敬消失在夜幕中。

  作者有话说:

  太宗有马名狮子骢,肥逸无能调驭者……摘自《资治通鉴》大家耳熟能详的少女武则天驯马故事。

  黄狮子舞案是玄宗年间一件知名大案,犯错的人是他弟弟岐王李范(岐王宅里寻常见那个岐王)。李范一直坚定拥护李隆基,在诛杀太平公主过程中出了大功劳,兄弟俩关系很好,因此李隆基只把他贬出长安为刺史。但受李范牵连被流放的官员有一大批,其中一人便是著名诗人王维。

第196章

  拓跋三娘将窦敬送回他自己的府邸,韦训则将累到虚脱的宝珠抱回她的卧房。

  为尽快实施复仇计划,她不等身体痊愈就雷厉风行展开了行动。当日在岐王府中,她强行使用超出自己臂力的巨弓,致使肌肉痉挛拉伤,至今难以抬起双臂,而弓弦导致的勒伤差一点割断手筋。这让最简单的日常活动都变得艰难无比,她双手抖得厉害,甚至拿不住喝水的茶杯。

  之前胁迫窦敬时,宝珠遮掩晒伤的浓妆,是韦训用刷子涂上去的,此时卸妆也需要他帮助。他用布帕蘸着淘米水,小心翼翼一点点擦干净她脸上的铅粉。蜕掉的死皮随底妆脱落,漏出里面粉嫩的新肉,肤色斑斑驳驳,深浅不一,不复往日光洁。

  韦训心酸至极,口中却安慰道:“比昨日又好了些,里面新皮快长好了。”

  宝珠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,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,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。她以前非常珍惜容颜,外出总是记着戴帷帽遮阳,热衷于购买胭脂水粉,佩戴鲜花。虽没有金银首饰,仍尽情享受装扮自己的乐趣。

  可自被绑架归来以后,她就再没有照过一次镜子,仿佛对外貌已毫不在意了,或是不愿面对镜中陌生的自己。

  当然,也没有再掉过一滴泪。

  这件事令韦训感到极度不安。正如邱四所说,身体上都是不需吃药便能自愈的皮肉伤,只是时日长短问题。真正令他感到揪心的,是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、眼睛看不见的伤。被囚禁时遭受的屈辱与恐惧、愤怒与绝望,将一个明媚活泼、能哭爱笑的少女变得判若两人。

  这具伤痕累累的身躯里燃烧一股熊熊烈焰,那是一种决绝狠辣、义无反顾、看起来会将自己与仇人一同烧光的毁灭之火。

  韦训深知她此刻的特别,甚至不敢离开去亲自执行绑架窦敬的任务,而是欠下人情债,迂回曲折找来麻烦的人代办。他心中满是未知的惶恐,生怕自己一离开,她会遭遇什么意外,又或是有需求时无人能及时响应,让她再度陷入绝望无助的境地。

  好不容易将脂粉从有皮损的面容上卸掉,韦训问:“擦干净了,要看看镜子吗?”

  宝珠摇了摇头,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手,沉思片刻,开口问:“能把指甲上的颜色擦掉吗?”

  韦训立刻行动起来,反复用淘米水和澡豆尝试,又耐心用热水浸泡,但凤仙花汁并非只涂在指甲表层,而是深深浸入纹理内部,无法轻易将其除去。

  “试着用犀照刮掉。”她说。那厌恶的神色,仿佛手上沾着什么腐臭污秽、令人作呕的东西。

  韦训没有执行这个命令,解释道:“那会割掉你的手指头。”

  无奈的事实总是令人不快,宝珠再次陷入沉默。

  韦训心中暗自推测,这染甲之法虽是由贵妃开创,但她染色时必定不是出于自愿,而是被人强迫的,因此才会对这艳丽的红色如此厌恶,强烈地想要将其除去。他深知,必定有许多看不见的伤害,如这颜料一般,沾染附着在她身上,难以根除。

  “等新指甲长出来,会代替旧的那些。”他轻声哄劝道。

  “那太慢了,我等不得。”宝珠仰起头,眼神中透出急切与焦虑,心算后说:“举劾信送到长安,命令再返回洛阳,十五日……最多二十日,一定会有结果。”

  韦训故作开朗地道:“那时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,可以去南市逛逛,采买些旅途用品,咱们继续上路。”

  宝珠没有回答。等韦训转身清洗布帕,处理盆里的脂粉水时,忽然听见床上飘出一句若有若无的轻语:“我走不动了……”

  那声音轻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散,却重重撞击在韦训的心上,盆中的水随之微微发抖,泛起涟漪。

  他张了张嘴,想说些平日里能逗她开心的笑话,此刻却如同鱼骨卡在喉咙里,怎么也说不出来。她坚持了这么久,燃烧一切,如今只剩下精疲力竭的余烬,怎能不累?

  自从宝珠苏醒过来,韦训鼓起勇气,问她能不能继续留在脚榻上陪伴,宝珠没有拒绝,只提了个古怪的要求:让他从行李里翻出罗袜帮她穿好。

  可是夜里他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时,她却不再像往日那般热情地回握。

  她已经用尽了力气,只是在日复一日等待结局。

  压抑的黑暗中,韦训忐忑不安睁着眼睛。等那一天终于到来时,她会如释重负吗?

  杨行简每天出去打探消息,岐王府的变化果然如同公主所料。表面上,窦敬仍以搜寻真凶的名义驻扎在王府,却微妙地改变了驻军的分布。他宣布府中有刺客的内应,以此为借口不允许任何人走出王府一步,变相将阖府主奴全部囚禁在高墙之内。

  岐王身死之后,本应有隆重的丧葬典礼,府尹如此安排,王妃自然怒不可遏。但窦敬就像往常处理棘手事务那般,使出他那泥鳅般滑不留手的绝技,敷衍塞责,一拖再拖,等待长安最后的裁决。

  至于那些逃奴,官方已没有多余的精力与兴趣追捕,任由她们自行返回家中,或是离开洛阳,另寻活路。

  各方都在观望等候中过得度日如年、焦灼不堪。

  随着时间推移,宝珠的元气日渐恢复,但情绪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。她长久地在床上一动不动躺着,偶尔爬起来提笔写几个字,但写完立刻烧掉,不留底稿。韦训心绪不宁,时刻绷紧神弦,对她的一言一行、一举一动盯得极紧。

  这一日,韦训像往常一样问她想吃什么,回答依然是那句“和大家一样”。韦训无奈地从房里出来,安排十三郎出门买饭,准备打水洗手时,忽然,一阵细微的破碎声从卧室方向传出。

  那声音虽轻,却如同一道惊雷,韦训拔腿跑进屋里,只见宝珠呆呆地坐在床前,地上碎了一只茶碗。她被弓弦割伤的那只手仍有抖动的余恙,偶尔会拿不稳东西,韦训忙道:“你不要动,我来捡。”

  他俯身将碎片一一拾起,又仔细检查床底角落,确保没有残留,然后捧着碎片出去,将它们丢弃到厨下的垃圾堆。韦训转身要走,可不知为何,一股莫名的惊悸不安突然来袭,让他心生警觉。

  身为习武的顶尖奇才,韦训生来直觉敏锐,不敢有丝毫懈怠,疾步围着房子里外转了两圈,连房顶上都检查过一遍,却未曾发现什么可疑的踪迹。危机并非来自外界。

  再次回到厨下,目光落到垃圾堆锋利的瓷片上,韦训心头猛然一动,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。他迅速将所有碎片重新聚拢起来,用昨日剩下的饭粒,一片一片黏合还原。

  茶碗原本的轮廓渐渐清晰,果然却缺失了一角。

  韦训心急如焚,拔腿返回卧室,冲到宝珠面前摊开手,急促地索要:“快给我!”

  宝珠静静坐在床边,无动于衷地看着他,眼中没有一丝波澜。

  韦训急红了眼,再也无法控制情绪,疾言厉色地吼道:“你用那东西死不成!边缘不够锋利,割上许多伤口,流出的血会很快凝固,只会白白受苦!”

  宝珠缓缓垂下眼帘,似乎将这话听了进去,片刻后,她从枕下摸索出最后一块瓷片,轻轻放到韦训手上。韦训连忙握拳用力一攥,瓷片瞬间化作齑粉,从指缝间簌簌而落,而他后背早已沁出一片冷汗。

  “你不会看着我受苦,对吗?”宝珠抬起头,盯着韦训,步步紧逼,“到时候,你会将犀照借给我?”

  韦训节节败退,只觉被胸口涨出的酸涩潮水瞬间淹没,完全无法呼吸。他终于想起上一次宝珠不哭不闹的缘由:那时她在安化门前受辱,意识到再也回不去宫中,心存死志,回到翠微寺清洗污垢时,也是这般一滴泪也没有掉。

  如今,她在苦苦等待用敌人的鲜血洗净耻辱,而后便打算结束生命。哭泣是因为心中仍然期待人间有所回馈,可万念俱灰时,眼泪就失去了意义。他原以为此番人侥幸归来,却未料到,她其实已遭受致命重创——身份、权力、地位……一切被剥夺之后,她仅剩的骄傲被击碎了。

  可这一回,他再不能用“将你的尸体卖作冥婚”当借口来恐吓。

  “你答应过要给我写聘书的……”韦训哑着嗓子,用极微弱的声音恳求,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。

  “我们拉着手,并头睡在一起,我想,已经不需要聘书了。幽州太远,我实在走不动了。”

  宝珠眼中闪过一丝柔软,然而很快恢复到平静与决然:“你是最可靠的、我最信任的人,有几件事,我想嘱托于你。第一:这一回,确认我真的死透了,再将棺木合上,我很怕黑;第二:路途遥远,不用麻烦运回长安了,随便在北邙山上找个地方即可。”

  她低下头,望着自己的双手,眼神中露出显见的憎恨:“最后,一定记得将这十个指甲全拔了,远远扔掉,不要留在我身上。”

  韦训意识到她在交代身后事,泪水终于夺眶而出,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,喉咙如同被无形的铁钳紧紧扼住,哽咽得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
  他强忍悲痛,一直撑到十三郎回来,命师弟守在卧室盯着,然后急不择路找到杨行简,将宝珠的话原封不动告知他,声音中满是绝望无助。

  “该怎么办?她起了轻生的念头!”

  杨行简认认真真听了遗言,反应却出乎韦训意料,没有任何惊讶,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。他神色平静如水,淡淡地道:“果然如此。天潢贵胄性情刚烈,受此奇辱,必不肯苟存。往日主上枕下总是藏着一把匕首,也是自刎用的。为了报仇雪恨,公主隐忍到现在,已是坚强至极。那不是轻生,而是自贵。”

  说罢,杨行简站起来,伸手正了正自己的幞头,仔细将衣袍上的褶皱抹平,突然之间,他眼神变得明亮,伸展开被一路上各种变故压垮的肩膀,昂首挺胸道:“公主既然已拿定主意,我自然不能让她孤身上路。还有几日空闲,正好构思一首精妙绝伦、足以传世的绝命诗。”

  他弃了拐杖,留下呆若木鸡的韦训,背着手,迈着慢悠悠的方步走向自己房间,醉心吟诵道:“一世枯荣无异同,百年哀乐又归空。不错,就是这般气质、这般风骨!”

  作者有话说:

  一世枯荣无异同,百年哀乐又归空——《观壁画九想图》唐包佶

  养过鸟的人都知道,破壳需要巨大的体力能量消耗,禽鸟破壳后有一个虚弱期,需要特别关爱照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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