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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唐辟珠记_分节阅读_第98节
小说作者:饭卡   小说类别:历史架空   内容大小:860 KB   上传时间:2025-05-12 19:36:44

  大殿内几个比丘尼竭力维持秩序,其中有一名面带苦相、身材瘦小的中年尼姑,无视众人坐在墙边入定。她身着灰色僧衣,神情严肃,看样子就是长秋寺的主持断尘师太了。

  终于排队到大殿门口,宝珠抬头仰望,一下子愣住了。

  只见观音像头戴莲花宝冠,偏袒右肩,带白玉臂环,颈项挂着一串七宝璎珞,手持净瓶和柳枝,衣袂当风,面容极美。

  宫中内道场所藏的武后画像都是她中年至老年时期的模样,画像中的她方额广颐,龙睛凤颈,威严端庄。而这莲座上的赤足观音虽同样方额,五官却有妩媚动人之态,容雍华贵,眉目含情,宛如一位世间罕见的绝代佳人。

  看清观音的容貌之后,宝珠心头猛地一震,忍不住瞥了一眼韦训,后者心领神会。

  这尊菩萨像的首饰、衣装、神态都与蟾光寺壁画上的观音极为相似,只是法身塑金,看不出指甲是否染红。即便韦训从未见过贵妃,也能联想到二者之间的关联。

  宝珠忆起母亲在世之时,节日晚宴上偶然作这般打扮,宫人崇敬礼拜,奉若神明,皇帝爱称她为观音娘子。这尊佛像面容绝美,体态婀娜,虽五官有些差别,但容光风度神似她当年。长秋寺观音的盛名已经流传百年,母亲去世时春秋不过三十七岁,难道天下竟有这般巧合?

  她沉思不语,继续打量,莲座上除了丰盛的贡品和香炉,还摆着几个三彩陶俑。人俑塑成童子模样,面容清秀,憨态可掬,甚是惹人喜爱。

  十三郎双手合十拜了拜,嘀咕说:“这位菩萨不仅是药师观音,还兼任送子观音吗?”

  旁边有个老妇听见,见这小沙弥眉目端正,亲切可爱,便和蔼地对他说:“这可不是求子用的人偶,而是历届观音奴的化身。你瞧这莲台上的人偶有六女一男,倘若是求子,那不应该摆满男娃娃吗?观音奴巡城之后,身份就与凡人不同了,化身成为侍奉观音的童子与龙女,供奉于此处,同受人间香火。”

  佛教教义之中,观音与其他菩萨一样,原本并无性别之分,前朝的图画造像还有不少蓄须的造型。佛教在中土广为流传之后,为穷苦百姓带来心灵慰藉,其中妇女所受苦难尤为深重,便期望有一位具备母性慈爱光辉的女性菩萨保佑自己。

  在信徒广泛的渴求之下,女相观音越来越多。扮演观音的观音奴有女有男,女多于男,正是这一心态的体现。

  宝珠数了数陶俑,问道:“这里有七个人偶,我听说巡城是洛阳自魏晋以来的传统,难道只有七名观音奴参与过吗?以前的人偶哪里去了?”

  那老妇支支吾吾地说:“多年以前,是抬着这座观音像巡城,只是那一年……” 她说到此处,突然噤声,趴在蒲团上磕头去了。

  宝珠在人群拥挤之中,只觉胸闷气短,心烦意乱,遂向着大殿边缘缓缓走去。忽然瞥见刚才在角落里入定的断尘师太站了起来,与两名男子争论着什么,其中一人,正是昨日在金波榭遇到的行会首领申德贤。

第161章

  三个人在大殿角落里交谈,只听申德贤说:“……今年水灾旱灾不停,城外饿死多少人,满城的信众只盼着神佛护佑,超度亡人,怎么可能……”

  断尘师太说:“这事本来就不合法度……传统的巡城是什么规矩……别人忘了,老尼可没有忘。”

  申德贤说:“不要太拘泥遗风旧俗……再说当年……无论什么法度,总得有个开头……过几年,新的就变成老传统了……不说满城百姓,师太舍得让这些来长秋寺参拜的信徒失望吗?”

  断尘师太冷冷地哼了一声:“你以为我是贪图香火供奉的那种人?”

  申德贤说:“师太自然超尘脱俗,视金钱为粪土……行会几百个人,拖家带口上千张嘴,都是要吃饭的呀!”

  断尘师太似乎不太擅长争论,看向另外那名男子,问道:“曹帮主怎么说?你也是升仙家。”

  那人后背朝外,腰间别着一对双短刀,听到断尘师太的问话,扭头望向观音像的方向,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:“今年已经是第八年了。”

  殿中人声喧哗,宝珠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,但她眼神极佳,看见那人的侧脸,左眉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宝珠心中狐疑,情不自禁拉住了韦训的手。

  韦训察觉不妥,立刻回握住她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  宝珠指着殿角,皱着眉头说:“这眉上有疤的男子曾经在新中桥上跟我搭讪。我怕是恶人,按照你教我的那样说了,他就走开了。结果后来……”

  后来被伪装孕妇的恶人给骗走了。韦训起疑,不知此人跟那群人贩有何干系,回想起她差一点儿就被拐走,心中恨极,冲殿角那三人瞪视过去。

  那男子和断尘感到一股无遮无拦的冷冽杀意袭来,这两人均是身负武功,未见敌人身影,身体已经本能做出反应。男子扭身后退,举掌格挡,断尘则从宽大的僧袍中抽出一柄拂尘。唯有申德贤不明所以,惊慌失措地东看西瞧,一脸茫然。

  青衣人的冰冷视线穿越人群,利剑般直指殿角,二人知道来者不善。此处人多,不便施展,几人互相递了眼色,从后门绕了出去,来到僻静的后殿院落。他们各自有手下弟子门人,见首领走了,也跟了四五个人过去。

  气氛紧张,双方剑拔弩张,众门人不知他们有什么仇怨,对方只是两名少年男女,断尘等老前辈却严阵以待。

  申德贤认出宝珠和韦训的相貌。昨日在金波榭偶遇,以为这青衣人是嚣张家奴,今日见众人神色,猜测他来历不凡,连忙满脸堆笑说和:“二位是熟人了,有什么误会可以慢慢分辩,冤家宜解不宜结,何必兵戎相见。鄙人愿意在金波榭摆一桌劝和酒……”

  韦训毫不客气打断他:“你闭嘴。”他冲眉角有疤的男子问道:“你昨日在新中桥上跟她说了什么?那对婆媳拐子是你手下的人?”

  那男子莫名其妙,提起新中桥,方才回忆起宝珠,言道:“我见她一个小姑娘孤身站在桥上流泪,不像是好兆头,才开口问了问。跟拐子有什么关系?”

  申德贤连忙说:“曹帮主是洛清帮的掌门,做的是水上走镖生意,支的是明挂子,一向侠肝义胆,嫉恶如仇,可不干那绑票拐卖的龌龊事。”

  韦训冷笑:“车船店脚牙,无罪也该杀。都是道上的老手,不用装善人。你前脚一走,拐子后脚就跟过来了,可不是你先来踩盘子探路的?”

  曹泓本是好意关照,却被这青衣人针对质疑,也没了好声气,冷笑道:“怪我多管闲事了,假如这姑娘想不开从桥上投水自尽,尸身泡涨了,还得劳累我们洛清帮的人打捞。你既然在意她,怎么不时时守护在身边?出了事,倒指责起外人了。”

  断尘师太一直沉默旁听,察觉出双方有误会,收起了拂尘,双手一摆,高声道:“且住!此处是佛门净地,要较量也得给菩萨几分面子。老尼断尘,乃长秋寺住持,诸位先报个名号,再慢慢分辩。”

  断尘师太在中原武林颇有威名,又是寺中首脑,她喝止争斗,从中说和,旁人理应听从。

  曹泓不愿在别人的地盘上动手,冷哼一声,自述道:“洛清帮掌门,‘渡河舟’曹泓。”

  申德贤说:“昨日已经见过了,申某是巡城行会的行首,断尘师太和曹帮主虽然不是行会成员,但巡城时都会来帮忙。”

  韦训的眼神在这三个人脸上滚了一滚,沉默片刻,傲然吐出几个字:“青衫客韦训。”

  此言一出,众人脸色突变。

  这名号自玉城的一场传奇婚礼后,已传遍中原武林。曹泓的师弟岳老三曾在障车途中敬酒,回来之后称大开眼界,心服口服。据说此人天纵奇才,以弱冠之龄技惊四座,假以时日,必能跟他师父陈师古一样独步天下。

  令中原武林人士所忧心的是,这个行事古怪的门派不知为何出关来到了中原。剑南道罗刹鸟在玉城当众声称残阳院有“祸乱天下”之意,被他们的新首领单枪匹马剿灭了整个门派。

  曹泓等人既是戒备,又觉得疑惑,沉不住气的手下已经开始摸武器。听说那首领是一名武功绝顶的神秘少女,难道就是他身后这位?倘若这就是传闻中的骑驴娘子,又怎么会被普通人贩拐走?

  宝珠纠结良久,终究不好意思当众报出“骑驴娘子”的名号,故意不提。此事因她而起,她便将当时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,只略去韦训动手斩草除根。

  众人一听,都是惊诧激愤。这种毒计,但凡目标心存一点儿善意,都会被他们埋伏偷袭。断尘师太一脸怒容,率先痛斥:“竟假扮孕妇求助,真是该遭天谴的恶贼!”

  曹泓皱眉道:“这样‘接观音’的江湖套路倒是头一回听说,着实恶毒,就是我也得上套。”

  申德贤一拍手:“这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一场误会呀。曹帮主过去询问,既是好意关照,也因为新中桥跨越洛水,算是洛清帮的地盘。后续人贩接触娘子,纯属意外。”

  断尘师太跟着道:“帮派争斗有死伤是常有的事,曹泓未曾手软过,那是公开对决。但城中跌入洛河淹死的尸首,向来是他手下的人撑船打捞遗体。有家属认领便送回,无名尸首收殓下葬,是件有功德的义事,江湖人称‘渡河舟’。这样的做派,我不信跟阴险的绑匪有关系。”

  韦训疑信参半,一言不发。宝珠听了这些人为曹泓辩白,猜测自己大概是误会了,心中有些惭愧,正想着如何找个台阶下,却见一女一男两个人匆匆来到后院。

  为首的是一名青年女子,是昨日金波榭里跳绿腰舞的舞姬。如今卸了浓妆,露出略带疲态的秀丽素颜,跟在她身后的是胡腾儿米法兰,同样穿着素洁。

  两人先双手合十向断尘师太行礼,再向曹泓和申德贤道好,神态举止透出些教坊业者的逢迎讨好之意。

  断尘自持身份,不愿与他们搭话,申德贤则绽放出猥劣的笑容,道:“这不是姚班主吗?这么早就到了。”

  女子微微一笑,眼波流转,柔声道:“班里缺人,绛真昨日忙碌,未能上楼敬酒,今日先来请安,还请申老爷恕罪。”

  申德贤朝胡腾儿努了努嘴:“这小子还不肯放弃?过两年长出胡须来,就不能再参选了。”

  米法兰说:“只要我虔诚修行,总有一天菩萨会选上我的。”眼神之中满是热切期盼。

  姚绛真道:“我们虽为贱籍,但在佛菩萨眼里众生平等,姚家班荣幸成为‘升仙家’,在城中与别的乐舞班子不同,让人高看一眼。阿弟一心向佛,当大姐的自然支持他。”

  宝珠心想,原来这胡腾儿想做观音奴。他这般好颜色,穿上锦澜天衣扮成观音,想必是别样的风流潇洒。

  姚家班两人的到来打断了刚才的冲突,气氛也没那么紧张了。

  韦训向来桀骜,从来不跟江湖人士结交,更不屑与陌生人客套。误会解开,不再多言,径直牵着宝珠的手离去。余人皆想冤家宜解不宜结,此刻虽然己方人多势众,谁知残阳七绝是不是在附近?因此并没出声阻拦。

  行至转角处,宝珠回望了一眼,远远看见姚绛真见过寺中重要人物,准备带着米法兰离开。与申德贤擦身而过时,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在空中划出几道红痕,迅速往他海青大袖里一送,似乎与之捏了捏手,又似乎递了些东西。申德贤脸上浮现出微不可察的笑意。

  恩客与舞姬有私情实属寻常,宝珠没有放在心上,转头走开了。

  她笑着对韦训说:“虽不参加这观音奴选秀,可我也算是升仙之人了。此时若有闲人打开我的陵墓,看到地宫里空空如也的棺材,一定大惊失色,以为我尸解登仙而去了呢。”

  韦训笑道:“当时背着你离开之前,我用墓砖将盗洞堵上了,只要不是官盗大揭顶,谁都看不出破绽。”

  他说到此处,心头一动,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此时挤散了的杨行简高声呼喊“芳歇”,十三郎则满头是汗,从人群中钻了出来。违和感一闪而过,四个人重新聚在一起,决定先出去找地方就食歇息,到时候再来旁观选拔观音奴。

  作者有话说:

  “车船店脚牙,无罪也该杀”是古代的俗语。车是车夫,船是船夫,店是旅店,脚是脚夫、力工,牙是牙行,类似中介,也是人贩行业别称。黑店黑船谋财害命,拐卖人口,偷窃财物,是古代旅途上最危险的几种职业,也是传奇志怪故事里面常见NPC。

第162章

  时值中秋,食肆纷纷推出应节小吃,其中以莲子、板栗、藕粉、糯米熬制而成的甜粥,谓之“玩月羹”。此粥乃是上至皇家贵族,下至平民百姓都会品尝的中秋美食,只是根据身家不同,甜粥内所放原料亦有差异。

  这家街头小店的玩月羹中只有藕粉和几粒老胖莲子,莲子芯未除,又不舍得放蜜糖,吃起来着实不怎么可口。

  宝珠轻搅碗里的粥羹,向杨行简道出对长秋寺观音像的疑惑。

  杨行简沉思了片刻,恭敬地说:“臣那时人微望轻,不能出入宫廷,未能有幸一睹贵妃在世时的风采,实为憾事。但是贵妃当年绝色容颜颠倒众生,为了逢迎圣意,仅靠想象为她赋诗填词的人数不胜数,或许有谁作画塑像以作纪念也未可知。既是观音像,倒也不算唐突。”

  宝珠皱着眉头说:“蟾光寺的壁画也就算了,但长秋寺观音理应是先祖的容颜,百年前的佛像,怎么会跟母亲那么像?难道仅仅是巧合?”

  韦训伸手揪住一个店小二,塞了几枚铜钱,询问他长秋寺观音的事。

  店小二听他们不是本地口音,笑道:“客官定是专门来洛阳观看巡城的吧?这盛事一年一度,确实不容错过。只不知今年的观音奴会是谁家有缘法的少年。”

  韦训问:“这真人扮演观音的事,是从何时开始的?听说许久以前不是这样。”

  那店小二思索了片刻,压低声音道:“话要说到七八年前的一桩意外了,那可不是能随意谈论的……”他话锋一顿,似有深意。

  韦训笑了笑,又掏出十几枚钱给他。

  那人脸上堆笑,悄悄收了钱,道:“最早的巡城叫做‘行像’,是搬出各名寺的佛像全城巡回,供百姓瞻仰祈福。那场面可热闹了,有宗圣寺的释迦牟尼,崇真寺的燃灯佛,景宁寺的弥勒……”

  宝珠插话:“重点说长秋寺观音。”

  店小二谨慎地观察左右,低声道:“那一年四月初八浴佛节,载着长秋寺观音的宝车在人群中突然散架了,菩萨的宝像跌落在地,金身木胎都摔坏了。当时洛阳人心惶惶,都觉得是噩兆,果然五月便从长安传来贵妃薨逝的消息。

  长秋寺自古以来是皇后礼佛的地方,那尊观音就是则天大圣皇帝为后时的模样。贵妃二十年专宠,身份与皇后一般无二,喻示皇后的佛像摔了,她人也随之而去,这岂非命中注定的征兆?此事牵扯皇家,不是能公开议论的。”

  意外听到这则与母亲有关的传奇故事,宝珠心中既沉重,又有些茫然。她道:“我们今日去长秋寺参拜,那尊菩萨像倒是好端端地立在莲座上。”

  店小二道:“当然不能由着佛像损毁,自有财大气粗的供养人出资修补、重塑金身。只是工匠的手艺嘛,早不是百年前的传承了,修复之后与本来的模样不太一样……”

  宝珠忙问:“供养人是谁?工匠又是谁?”

  店小二说:“就是巡城行会的人吧?庆典一年一次,购买烟花、组织杂戏,他们从中获利不少。只是修好了不敢再抬出来,怕再摔了,意头不好。不知哪个千伶百俐的大聪明,想出让真人扮演观音的妙法,如今倒成了巡城最大的看点,别的佛像都被冷落了。”

  小二说了一会儿洛阳的逸闻琐事,又有别的食客进门,他告个罪忙着招呼去了。

  杨行简不敢妄加评判,缄口不言。宝珠茫然不解,心中暗想:莫非巡城行会中有母亲的崇拜者,暗中操作,将观音修复成她的模样?当年那尊佛像究竟因何而损毁的?

  打探巡城之事,本是抱着一线希望,欲借甘露的吉兆缓解韦训的病症,谁曾想此事又隐隐约约与自己去世的母亲有所牵连。

  韦训瞧她神色凝重,猜测她又在思念亲人,说:“你可知世上有些事看着玄妙,其实只是凑巧吧?”

  宝珠说:“我明白。一般而言,有妨碍的怪事叫‘妖人作祟’;有裨益的则称为‘气运’或者‘天命’。”

  十三郎望了望宝珠,再看向师兄韦训,笃定地说:“是天命。”

  韦训横了他一眼,说:“一碗不够堵嘴,还得再添点儿?”

  十三郎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。他正在蹿个,胃口深不见底,看见驴嚼豆粕都觉得馋。见宝珠把一碗玩月羹搅和得拉丝了,也没下去多少,便将碗端过来几口吃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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