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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嘴上说不熟_分节阅读_第55节
小说作者:月染桃花   小说类别:历史架空   内容大小:472 KB   上传时间:2025-07-06 11:50:36

  山庄幽静,偶有人影走动,应是闲居野宿的客人,与李茂擦身而过。李茂似不经意溜达着靠近那处房屋,幽阑的夜色中,几扇窗散着旖旎清辉。

  湢浴的窗子被轻叩了两声,水中纠缠的两人一顿,便听霜启的声音传了来:“主子,康王在附近,像是……乘凉?”

  严彧冷笑:“阴魂不散!”

  “我们是不是惹麻烦了?”

  严彧轻哼,复又扣着她头重重亲下去,似是较劲儿般深吻,粗喘着道:“叫他看!”

  继而“哗啦”一声,将人抱出了水。

  梅爻晓得他惯是凶野,又想起霜启还在窗下听吩咐,不免涩着声音回道:“晓得了,霜启你先下去吧!”

  霜启应了声走远,再抬眸,便见那窗上,明晃晃映出两道半身人影,正交迭纠缠,纤弱的女子向后仰着头,她身前男子埋首在她颈间,继而又将她托臀抱起,玉腿缠腰,贴得更紧。

  霜启撇开头,却见风秀被定住般睁大了眼,半晌才道:“这是……来真的么?”

  霜启想到隔窗那声“叫他看”,迟疑了下道:“严将军……是做戏的吧。”

  下意识看向阴影中那个人,已经从坐姿变成了站立。

  李茂只觉血冲头顶,又是愤怒又嫉恨,不想看,可又移不开眼,指甲死死抠进掌心,几乎抠破。诡异的是,在那愤妒之余,又似藏着些说不清的兴奋。

  人言蛮王掌珠冰魂雪魄,也不过如此!他本来还矜行慎言,生怕唐突了她,留下浮浪之名,如今看来,倒也不用顾忌太多了。

  屋内两人唇齿纠缠,难分彼此,梅爻被他按坐在案上,他挤进她两腿间,锁腰按头,吻得凶野!

  她知他是做戏给窗外的眼睛看,她也是个有反骨的,李茂一而再地逾矩,已然打破他在她心中的清雅模样,她便索性叫他死心。

  她由着严彧放肆施为,初时尚存了几分清明,可禁不住眼前人那股凛冽气息,被他火热的身躯禁锢,炽热的吻落在她唇间、脖颈、耳尖、锁骨……每一个敏感的地方,她只觉被投在炼炉中似要化掉,再多的反骨也已不存,只无力地扒着他,不知如何缓解愈加强烈的躁郁和渴望,气息凌乱不堪,无措地唤“彧哥哥”,一声又一声。

  严彧确然是存了几分做戏的心,可怀里人又娇又软,他嗅着那幽香啃咬间,很快便沉沦于欲望驱策。

  一个李茂算什么,也值得他做戏给他看?

  他拥着怀里人,肌肤紧贴,那种温热绵软、娇嫩馨香的感触,刺

  激着他每一个毛孔,他听她压抑地低吟娇喃,又急促地喘息,特别是她一声又一声碎软地唤他“彧哥哥”,他便觉整个人要被逼到极限,涨得难受,难以自持之下,便听她颤抖着吐出句话:“彧哥哥,榻……”

  他便再也不能忍,一把将人从案上捞起,搬去榻上。

  他几乎是随着她一起摔在暄软的锦被上,滚烫的身躯压覆下来,他一双眸子里似藏了火,开口声音都是哑的:“我后悔了,连影子都不该给他看!你只是我一个人的,哪里都是,什么都是!”说着又粗喘着亲下来。

  他方才凶野行事,她便觉着他似藏着气,竟是又吃醋了!

  她双手抱住他的头,将他按向自己,安抚似的回应亲吻,娇娇颤颤地:“是彧哥哥的,从来都是……”

  话一出口便觉他亲得更为用力,她未尽的安抚悉数被他吞没口中。他含着那娇嫩的唇瓣重重碾磨,津涎交融,虎狼般掠夺,逼出她更重的娇喘嘤咛,野欲的亲吻从未停下,他掌指滚烫,擦出酥麻,又忽地被她握住。他觉她那双迷离水眸中似藏了些不一样的东西,她望着他重重喘息,看了好一会儿,才探出只小手,娇怯怯道:“要它……”

  轻到几不可闻的俩字,在严彧脑中炸开。

  他声音都有些颤:“再说一遍!”

  她抱住他拉向自己:“要它。”

  他不可自抑地吸气,低头往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,单手撑住沉腰下去。她不可避免地疼哭,却又死死抓着不许他退,他被激得一身汗,忍着难受,一时亲了又亲,哄了又哄。

  夜山空灵,清风中虫鸣时隐时现,时有闲云遮月,青幕晦涩,便只有窗棂上的灯火与星子呼应,天地一色,交相难辨。

  花窗上早已不见了那两人身影,李茂仍旧默坐着,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。他的侍卫静檀一动不动伫立在他身后更深的树影里,好似一道影魅。

  风秀远远看着,对树上的霜启道:“你觉不觉得这位王爷有些怪?”

  霜启不爱琢磨人,随口道:“哪里怪?”

  风秀想着第一次跟他打交道,面对狼狈不堪的小姐,他矜行有度地解下自己披风给她遮丑,步子却未迈近一步,持重尊礼,探寻、关切、安慰之类的话更是一句也无,止于疏距。事后于小姐要答谢,他直接婉拒,表现的云淡风轻。

  再见面是给虞妃庆生,因着太后所赐的那鸟儿累人,他二话不说,直接剪断了它的飞羽,令其再无翱翔之力。

  再便是这初荷宴,他先是丢玉佩,再是跟来鹿苑。其行事做派,已全然不似最初的光风霁月。风秀不知他是何时起的心思,此前倒是毫无察觉。

  她一时讲不好这种感觉,默了良久才道:“我总觉这位王爷充满了矛盾,他既洒脱,又偏执,既深情,又薄情,既纯善,又阴鸷……霜启你有这感觉么?”

  霜启把怀里的剑从左肩换到右肩,淡淡道:“听不懂。”

  起风了,青色天幕中游云浮走,将弯弯的月牙隐去,星子也似困倦疲懒般半退。山峦朦胧,树影摇曳,虫鸣被哗啦啦的叶动声掩住。

  不远处树影下那的身影愈发暗淡,风秀一时走神儿,再看时已没了康王两人的身影。

  屋内一片旖旎。

  梅爻已身陷混沌之中无法自赎,不记得几次,整个人在极度愉悦之后完全脱力。她眼角带泪地窝在严彧怀中,只觉周身血液涌动,心跳砰砰,也听见他心跳砰砰。

  严彧喘息着将人抱紧,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恶仗,终于夺来了稀世至宝。他俯首吻她发心,粗粝的掌指极尽温柔地安抚,手抚上她酸软小腹轻揉几下,她不由地轻颤。他无声一笑,软声道:“只给你揉揉,腿也酸了吧?”

  她声音还有些哑涩:“那你轻一些。”

  他笑着亲亲她:“好。”

  她享受着他轻缓的按摩,闻着令她安心的气息,不自觉便闭了眼。就在严彧以为她已睡着时,她低喃声又响起:“可怎么办,你又多了个敌人……”

  “还有力气琢磨事?”

  他声音里藏了笑,似是全然不在意,捏起她下巴往唇上轻磨几下,浅声道:“无妨,我历来最不缺的便是敌人,多一个不多,少一个不少。一个李茂,不值得你愁思,你不如有空多想想我。”

  她望着那副俊颜良久,忽地一笑:“吾愿将军岁月无恙,顺遂永安!”

第67章

  一夜盛宴,他不知餍足般折腾,似得了这顿没下顿一样,她才知他往日里磋磨她时,实在算得上点到即止。她由着他疯,直到她累得手指都要抬不起来,他才肯哄着她睡去。

  濒醒之际她做了个梦,梦里她又回到了天痕山。在那座已经没有了小玉的寮房里,她默默坐着,似等人,又似知晓他再也不会回来。

  一只比狸奴大不了多少的小猞猁,扭着胖胖的身体蹭到了她脚边,她认出那是小玉养的小兽。她将它抱进了怀里,小家伙先是舔了舔她的手,在她用脸蹭它时,竟又伸着舌头舔了下她的唇。她一笑,将它抱得紧了些,可下一刻,又被莫大悲伤裹挟住。

  他的主人,再也不会回来了啊……

  她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。

  似是知晓她难过,小家伙拱在她怀中,软绵绵地蹭她,大约是见她始终哄不好,它竟恼了,一口咬在她胸口!

  她吃痛,抬手便朝它脑袋拍去!

  “啪”一声,埋在她胸口的严彧,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!这一把掌力道着实不小,打得他有点懵,刚要发作她又矫情什么,抬头却见她似是未醒透,带着些呓怔,一双眸子水濛濛的,要哭不哭。

  他不自觉又软着声音去哄:“做梦了?”

  她就那么望着她不作声,卷翘的睫羽眨了几下,随着那滴泪落下,她忽地一头扎进他怀里,紧紧抱住,像是怕下一刻他便会消失。

  “在,我在呢!”

  他用力抱回去,在她耳边轻哄,直到感觉她抱他的手臂稍稍松力。

  “做了什么梦?下手挺狠,我在你这儿也是攒了不少伤……”

  他语气幽幽,带了几分调笑。她这才留意到他颈窝,肩头、臂上的咬痕和抓伤,红艳艳的,一块块,一道道。

  昨晚那些疯狂的,燥热的,痴迷的,一幕幕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从眼前闪过。

  她有些羞赧,却也不肯示弱道:“也怨不得我,你那样、那样……疯,我怎么受得住……你可也尝尝浑身痕迹斑斑的滋味罢,也算是有来有往!”

  他无声一笑,声音温哑:“求之不得。”

  “是何时辰了?”她随口问着,却没打算从他怀里出来。

  “日中了,窗子可都未开呢……”

  大掌似盘磨润玉般摩挲着,没几下便引起了她的不满。她往后挪了挪,从他怀里抬起头来,含羞带忿地瞪他。她那眼尾还带着些潮红,好似沾了风露的春棠,粉嫩嫩的小脸让人看得想啄一口。

  他伸手又将她按回来,笑道:“躲什么?又不是你往我身上蹭的时候了?”

  她望着那张俊脸上的邪肆和宠溺,便又想起昨夜里,她被他勾带着也并不矜持,激动时确是攀着他一声一声“彧哥哥”地索要……她羞得垂眸,许是她这反应也勾起了他的某些回味,他又凑近她,似哄似诱般道:“要不要再……”

  她似被惊到般开口:“你、你让我缓缓……还疼着……”

  他挑眉,似宠似嗔道:“娇的……”

  不合时宜的叩门声响起,天禧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:“爷起了么?肃羽刚递的消息,陛下召您进宫。”

  严彧脸色暗了暗:“可有说为何事?”

  “天泽通气,说是并州出了民变,似是有乱贼聚众竖旗放炮,拒敌官兵,抢掠居民,已杀了百十余人。”

  “都不是裉节,还有什么?”

  “那不知了,爷还是收拾一下,进宫面圣吧。”

  “知道了。”

  严彧扯过床头衣物,一边穿一边道:“这案子

  我听说过,原也不算乱贼,不过是开春那场桃花汛,个别县里遭灾,岁欠乏食,难免有乱心之民,安抚便是,不晓得怎么又激出了民变。”

  梅爻不解:“似这等案子,或绞杀或招安,州府自己请旨办了便是,宣你这个杀将进宫,要这么大牛刀做什么?”

  “这也是我不解之处,想是陛下还有别的心思,我瞧瞧去。”

  她见他快速换好衣衫,一身冷傲矜贵,昨夜的野欲身姿再瞧不见,又见他急着应召,心下空涩,一双美目不免又带出些痴缠水雾。

  他一边系腰带,一边躬身朝她亲了一口:“食髓知味,你这眼里如今可也写得明白!”

  她红着脸回怼:“你自己如此,看谁都与你一般!”

  他轻笑一声,腾出手来又抱了抱她,哄道:“累便再睡会儿,等下让风秀来伺候你。”

  她看着他开门出去,又将门带上,不大的屋子里便只剩她一人。默默环视一圈儿,翻倒的矮凳,坠落的茶具,软毯上未干的水渍,散落的衣裙和钗环……满室具是两人欢爱的痕迹,她心中甜涩,继而又觉空落。

  从榻上爬起来,周身酸软,有不适却也未到不能忍的地步。自行换好衣裙,又将满室凌乱稍加整理,开了窗,见外头已然日头当中。

  风秀进来伺候梳洗,篦子从小姐后颈拢上去,瞧见棘突的位置一小片暗红,眼前便又浮现出昨夜花窗上的影子。她忍了又忍,终是忍不住道:“小姐与严将军,可是……”

  梅爻轻轻”嗯“了一声。

  风秀略感意外,细想又在意料之中。

  两年前小姐刚及笄时,便说只要小玉,只可惜彼时两人缘分未到。昨夜小姐既应了留宿,再扭捏便也没意思,何况还跟来个尾巴,纵使没什么,也无人信。

  她试探着道:“那小姐需要召巫医么?”

  梅爻晓得她无非是忧心她的身体,亦或是询问是否要避子。

  她答道:“不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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