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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长渡_分节阅读_第88节
小说作者:花上   小说类别:历史架空   内容大小:536 KB   上传时间:2025-07-23 17:48:58

  他忽然抬手按在胸前铁甲上,金属冷光映着惨白面容:“纵是血脉相连又如何?您用我与母妃的一生作饵,就为除去您的眼中钉。可这步棋,您从一开始就下错了。”

  雨水模糊了视线,他的声音却愈发清晰:“十几年前儿臣便知晓身世真相。可那又如何?在薛亲王身边,儿臣才知何为父子天伦。这二十几载,反叫儿臣庆幸,庆幸不曾长在您身边,做您手中那把弑亲的刀。”

  “是,儿臣确有私心。想要储位,想要这万里河山,可终究,儿臣做不出弑养父这等禽兽之行。”

  他抬手抹去面上雨水,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的决绝:“父皇,儿臣劝您降了吧。这一仗若打下去,苦的终究是黎民百姓。这江山,从来就不是谁家的私产。”

  “您可曾记得?去岁淮北水患,三万灾民流离失所,您却在修建避暑行宫,就为夏日纳凉,强拆了青崖山十八户百姓的祖宅。您这样的君王,拿什么福泽苍生?”

  说到此处,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:“当然,这些话,原也轮不到儿臣来说。儿臣今日,不过是选那个真正疼我护我之人罢了。”

  薛廷衍说到此处,语音哽咽,低垂着头,连肩头都微微发颤。

  秋雨寒凉,浸透铁甲,冻得人骨髓生疼。周围将士闻得这番剖白,无不为之动容。

  薛亲王叹息一声,朝他倾身过去,抬手拍了拍他湿透的肩甲:“衍儿!”

  “可是……”

  薛亲王话音甫落,薛廷衍连道三声“可是”,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。在最后一个字还未落地,他突然猛地旋身,袖中寒芒乍现,一柄锋利匕首已是精准地没入薛亲王脖颈。

  他的动作又快又狠,薛亲王身躯一僵,未及反应。

  “可是......”薛廷衍贴着他的耳畔,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,“您教过我的,成大事者......”刀刃又往前送了半寸,“可以六亲不认。”

  顿时,鲜血喷涌,血水混着雨水,在青石板上洇开大片猩红。

  薛亲王瞪大的眼中,还凝着未及褪去的疼惜。

  他的手还维持着拍在肩头的姿势,可那匕首却已穿透铁甲缝隙,狠狠扎入皮肉。

  薛廷衍这一番动作快得惊人,未等对方倒下,反手又掏出第二把匕首,直刺心口。这一刀虽遇铁甲所阻,却仍精准地没入三寸。

  薛亲王身形一歪,倒在了他怀中。

  “父亲......”他贴着薛亲王的耳畔轻唤,眼底的哀戚早已化作森然寒意。

  雨水冲刷着匕首上的血痕,他低笑出声:“养育之恩虽重,可终究比不得太子之位来得实在。父亲素日里不是常教导孩儿吗?世间万事当以自身利益为先。儿子虽厌恶皇室的身份,却更恨被夹在你们中间进退维谷。多少次......父皇总拿母后的性命相挟,逼我对您下手。可每每望见您待我这般舐犊情深,那匕首便再难往前递半寸。”

  “这些年反反复复,生生将儿子逼得喘不过气。偏还要强撑着笑脸,扮作父亲膝下恭顺贤良的好儿子。我厌极了这般任人摆布的滋味,恨透了做他人掌中傀儡。”

  “今日若父亲得胜,可能会立我为储。但我们终究不是血脉至亲,谁能担保来日不会像今日这般,您将那刀锋抵上我的咽喉?至少生身父亲,总不至于真要了儿子的性命。”

  所以,他最终还是选择杀掉养父。

  “说来可笑,父亲这般杀伐果决的枭雄,今日偏偏对儿子毫无防备。不知是太过自信,还是当真顾念这点虚假的父子情分?”

  暴雨如注,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,寒意刺骨,仿佛要将人的心口凿穿。

  薛廷衍话音方落,薛亲王麾下将士骤然暴起,刀光剑影直逼他而去。

  薛廷衍猛地推开中

  刀的薛亲王,勒紧缰绳,朝着洞开的宫门疾驰而去。

  厮杀声顷刻间撕裂雨幕,两军交锋,刀戟相撞,血水混着雨水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河。

  薛亲王从马背上重重跌入泥泞之中,鲜血自铠甲缝隙汩汩涌出。他侧过头,望着那个养了二十余年的“儿子”策马远去的背影,唇角扯出一抹冷笑。

  这,就是薛廷衍。

  起初,亲王铁骑悍勇,势如破竹,可薛廷衍临阵倒戈,麾下精锐尽数叛离。主帅重伤,军心溃散,鏖战至天光破晓时,整座皇城已浸在血海之中。

  最终,这场宫变以薛亲王兵败落下帷幕。

  皇上以雷霆之势平息了这场宫变,旋即下诏册封薛廷衍为东宫太子。

  就在薛廷衍入主东宫那夜,李贵妃的寝宫突发大火,熊熊烈焰吞噬了整座殿宇,连同三皇子皆葬身火海。

  不过数月光景,朝堂风云骤变,乾坤颠倒。

  谁曾想,皇上会将亲生骨肉蛰伏敌营二十余载,其忍辱负重,亲手了结养育之恩,最终认祖归宗,登上储君之位。满朝文武皆惊,却无人多言。

  坊间闻得此战者,无不暗自唏嘘。薛亲王筹谋半生,竟这般轻易殒命于亲手抚育二十载的义子手中,当真讽刺至极。茶肆酒巷间百姓窃窃私语,朝堂上老臣们皆掩袖叹息。

  然则这场龙争虎斗终究分出了胜负。如今圣上独掌乾坤,新立储君。

  天下,看似太平。

  薛廷衍甫登太子之位,便当朝参奏太傅与薛亲王暗通款曲,有谋逆之嫌。圣上本就对沈家积怨已久,当即下旨将太傅府满门收监。

  初冬来临时,这场天家博弈终是尘埃落定。

  太子殿。

  “支言,只要你肯低一低头,我便饶了他,流放之事,亦可作罢。”

  “支言,事到如今,你还执拗什么?你看看我,我能给你快乐,我也能让你满足。”

  “支言,看着我,不许躲。”

  风雪肆虐,凉意侵骨。沈支言被逼至墙角,下颌蓦地被一只修长冰冷的手扣住,娇小的身躯也被迫贴进对方怀中。她慌乱推拒,可那人的手臂如铁铸般纹丝不动。

  初入冬,京城就下起了大雪。

  “支言。”钳制她下颌的力道陡然加重,“明日便要上断头台了,你当真不怕?若是你跟了我,不仅能保你性命,纵是你要天上明月,我也能为你摘来。”

  窗棂被朔风撞得“吱呀”乱响,小丫鬟偷眼瞧来,又慌忙低头去关窗。

  脊背抵着冷硬的墙壁,下颌传来的疼痛直刺心底。沈支言挣动不得,抬眸望向这张熟悉的脸,眼底尽是惊痛与失望。

  “无耻。”她疼得眼角沁泪,声音愈冷,“休要痴心妄想,放开我。”

  “无耻?”高大的身影压下,周身寒意凛冽,唇角噙着几分邪魅,“支言,是你们不知好歹,怎的反倒成了我无耻?”

  一声低笑擦过耳畔,森然刺骨:“你可知何为无耻?不若,我教你个明白?”

  话音落下,气息已落至她唇边。

  “滚开。”沈支言拼力挣扎,反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按在墙壁上。

  望着她泪盈于睫的模样,他眼底暗潮翻涌,指腹重重碾过她的眼角:“支言,你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,叫我如何把持得住?”

  窗外大雪纷飞,屋内寒意更甚。

  “太子殿下,不好了。”房门骤然被撞开,侍卫踉跄闯入,额间覆着未化的雪粒。待看清墙角纠缠的二人,他猛地僵住,慌忙抹了把脸,急声道:“殿下,薛大人他……他率兵攻入东宫了。”

  “什么?”好看的凤眸倏地一凛,烛火映得那身绛红锦袍血色般刺目,声线也寒彻骨髓,“他如何脱身的?哪里来的兵?”

  “属下不知。”侍卫抬眼,正对上主子眼底翻涌的杀意,钳着美人的手非但未松,反倒收得更紧。

  一声冷笑划破殿内凝滞的空气:“来得正好,且让他亲眼瞧瞧,我是如何强占人妻的。呵!当真刺激。”

第61章 第61章真相。

  数月前。

  沈支言攥着那封信立于厅中,眼见何苏玄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外,方急急挑开火漆。

  信笺展开的刹那,“薛召容”三个字赫然在列,其后写到:父,薛甚。母,云柚。

  寥寥数字,就将薛召容的身世剖开。

  原来,薛召容当真是薛亲王的血脉,而那位悬梁自尽的云氏,也确是他早逝的生母。

  沈支言急急掠过纸面,又见“薛盛”二字。薛盛,当今二皇子,他的名讳下只题着“父,薛科”,母氏处却是一片空白。

  她又寻到了薛廷衍的名讳,而薛廷衍的生父乃是当朝天子薛崇,生母为贤妃周雪。

  她看到此处,只觉满心疑窦,不禁皱眉。薛柯是谁?为何她从未听过?若此人真是二皇子的生父,那二皇子的生母又会是谁?

  她心中焦灼难安,却又不知从何打听。她将信笺仔细收好,匆匆出了府门,去了沈府寻二哥。

  二哥见她神色惶急,不由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  她道:“二哥,何苏玄给了我一封信,上面写着几位皇室的身世,有个人,我不知是谁,所以来问问你。”

  她将何苏玄给她的那封信递给二哥。二哥接过信看了看,待见到上面的内容时满是震惊,他望着“薛柯”二字,问道:“妹妹说的可是薛科?这名字倒有几分耳熟,似在何处听过,偏生此刻怎么也想不起来了。”

  沈支言点头道:“对,就是此人,若他真是二皇子的生父,那当今圣上也许知晓此事。既非亲生骨肉,却仍将二皇子养在膝下,其中必有深意。”

  “二皇子与薛召容容貌相似,偏生这信上又未写明其生母名姓,不知是何苏玄未曾查到,还是有意隐去。”

  “二皇子此人向来行事低调,深居简出,却在这段时日暗中结交朝臣,前些日子还特意寻了表哥何苏玄。据表哥所言,他想让表哥离间我与薛召容的感情。如今李贵妃大势已去,何家难免受牵连,他此时拉拢人心,倒是挑了个好时机。”

  二哥闻言,神色凝重地道:“这般说来,二皇子所谋之事,恐怕不简单。”

  沈支言:“应该是在争夺太子之位。二皇子与薛召容容貌十分相似,偏生这信中只字未提其母名讳。”

  她又道:“这些内容的真实程度,我一时拿不准。表哥病得厉害,说话时气息奄奄,倒不似作伪。但也有可能是二皇子故意授意。”

  二哥叹气道:“皇家关系向来错综复杂,非我等能轻易探查。不过既然二皇子与薛召容、薛亲王容貌这般相似,想来这位薛柯多半也是皇室血脉,可能是薛亲王的同胞兄弟。”

  二哥见她愁眉不展,安慰道:“你且宽心,我与大哥都在极力帮助薛召容。这些日子你好好在府中待着,我会加派人手护你周全。”

  她微微颔首,心头却仍似压着块石头。若薛召容当真是薛亲王的血脉,为何这些年来待他如此严苛?反倒将旁人子嗣视若珍宝?这其中的原因,她怎么也想不明白。

  沈支言辞别二哥后,拐进了街角的药铺。老大夫捋着胡须沉吟道:“姑娘说的这病症

  ,应是肺腑积水之症。若拖延日久,怕是性命难保。”

  看来何苏玄确实病得不轻,若真到了这般油尽灯枯的境地,那封信里的字字句句,想来也该是真的了。

  沈支言回府后,等了薛召容一夜都未等来。待到次日黄昏,她终是按捺不住,独自一人悄悄出了府门。

  到了亲王府,门房看到她,连忙躬身行礼打开了院门。如今她已是名正言顺的亲王府少夫人,再进府也无人敢拦。只是薛亲王时下不在府上,她便转道去了侧妃阮宁的住处。

  “稀客啊。”阮宁正在煮茶,见她进来,眉眼间浮起温婉笑意,“支言今日怎的有空来我这儿坐坐?”

  沈支言给她行了礼,落座后阮宁抓起她的手,温声问道:“支言怎的不在府里住下?若是在一处,咱们也好做个伴。”

  沈支言笑回道:“原是我住不惯深宅大院,与薛召容在外头反倒自在些。说来我早该来看望您的,您最近在府中可还顺心?”

  阮宁近来鲜少出门,不知是王爷的意思,还是她自己觉得身份不便。想起从前她常与众人说笑,时不时还要去庙里上香求平安符。

  阮宁气色很好,说话时总带着笑意,她回道:“我在这里过得极好,王爷也待我很好。他说等这阵子忙完,要带我去江南走走。虽说他不许我要子嗣,可他待我并非外人说的那般冷硬心肠。”

  “王爷平时虽从不与我说朝堂之事,但是会与我聊一些书中典故,也会说说关于孩子的琐碎事情。外出回来还会记得给我带些新奇玩意儿。天寒时嘱咐下人添衣,暑热时命人备好冰盏,还再三嘱咐下人们对我恭恭敬敬。”

  “今年清明,他带我去给王妃上坟,还特意给王妃介绍了我。我知道他待王妃情深,可既娶了我,到底还是给了体面。”

  说起这些,阮宁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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