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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认错了报恩对象_分节阅读_第75节
小说作者:芙浓   小说类别:历史架空   内容大小:380 KB   上传时间:2025-12-17 12:25:52

  春杏摇头:“不会,辎重不是我推,还给了我一头骡子骑呢。”

  兰辞鼻子一酸:“饭也不好吃。”

  春杏哼道:“错了,之前没觉得饭这么香,我走了。”

  兰辞不满道:“让你消遣,你还当个事办了。”

  春杏道:“给我半年时间,我就能变成粮料院的中流砥柱。”

  这半年时间好像成了一种承诺,兰辞心头一热:“等我们回去,选一处宅子建府,到时候家里的事,都听你做主。”

  春杏看了他一眼,这句答应终究没说出口。

  夜里她和英娘正睡着,忽然听见外面号角声,以为天亮了,起来一看,竟然还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

  外面声音嘈杂,她们撩开帐篷,外面有人喊道:“都起来,都起来!敌军突袭,放火烧了船!”

  几个帐篷里的人全都爬起来,英娘惊道:“还好郎君让娘子回后方了,不然多危险。”

  春杏屏住呼吸:“那……”

  英娘望着远处:“秩序未乱,就说明主将安全,不用担心。”

  刘娘子将灯点起来:“大家盘点好手里的文簿,一会儿就算再忙,都不能乱,知道了吗?”

  这时候也不顾男女有别了,几个帐篷都敞开了,不远处的军资库也来了人,两院的人各自忙着清点物资。

  很快,前线的士兵就灰头土脸的骑着马,身后跟着先行前往军资库等待的辎重队伍:“郭料使!前锋已夺回左岸船只,兰经略钧旨,犒赏前锋将士二百人,每人赐酒一升,钱五贯,请速拨付!”

  郭料使接过手信,刘娘子已将员额数额等都用碳条写在请给券上,交予对方,去军资库支取。

  接着又来了一群士兵,请支神臂弓箭、猛火油和霹雳跑。

  军资库人手不足,春杏和英娘便过去协助清点和装车。

  “把运粮车腾出来!”辎重刘都头把脸上的汗抹掉:“火药和猛火油分开装,现在就要装走!火把离远一点。”

  箭矢每捆有一百只,每辆□□车装满二十捆,就往泥泞的河岸推进。

  春杏将箭装车,问民兵道:“你们能看到前面的情况吗?”

  那人道:“看是能看到,就是看不懂,乱成一团了。”

  刘都头斥他:“什么乱成一团,来偷袭的犬绒人都被捆回来了,想刺杀兰大人,做梦么。”

  春杏想到她要走时,对方看她的那一眼,心里有一瞬的动摇。

  转眼间天色亮了,人声从远处传来,似哭喊,似嚎叫。日出天际,朝霞如血色,越靠近云层,就被蓝灰色的天幕压住。

  春杏站在军资处放粮草的大车上,往河面方向看,的确如那位民兵所言,只能看见成片的沙船和海鹘船,如撒开的游鱼,星罗棋布。隔得太远了,由于看不清旗帜,甚至不知道谁在打谁。

  中间得闲,胥吏们换着去打个盹,春杏却睡不着,问快要闭上眼的英娘:“你家郎君在那艘最大的福船上吗?”

  英娘摆手道:“这个能让您一眼看出来,郎君不被打成筛子了。都是随便找一艘安全的。我们自己人都不知道。”

  水战持续了整整三个昼夜。

  春杏发现了,打仗根本就没有说书先生讲的那种疾风骤雨的激情场面,也没有两军阵前,大将单挑的炫技对垒。

  完全就是一个缓慢运转,麻木,枯燥,艰苦的绞肉机扩,从个体来看,大部分人都死得莫名其妙,毫无价值。

  这一场打下来,不算回程消耗,少说已经花掉了二十万贯钱。

  所以以赵悯、兰鹤林等为首的主战派没错,当初主和的前官家和兰太师也有他们的考虑。

  只是作为一个朴素的汴梁人,春杏要比南方士绅更希望收复失地。

  第三日日暮前,有人传消息回来,说胜利在望,战船已经在北岸靠岸了。

  营帐内外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。

  郭料使道:“北岸的城墙,听说还是我们建的,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,还不晓得塌没塌?说不准啊,兰经略秋收前便能打过去。”

  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,春杏总算安下心,将放在帐篷里的冷炊饼摸出来,就着热水,她连吃了三个大炊饼。

  今天一整日没顾上吃饭,差点没饿死她。

  远处,辎重营的刘都头腰腹裹着纱布,纱布渗血,他从腰间拿出一卷纸,脸上汗涔涔的:“请支钱粮,药品,纱布。都在上面。”

  刘娘子一边给他开请给券,一边绑好袖子:“辎重队伍战损严重,体力也不行了,我去帮忙清理战场。你们还有人去吗?”

  春杏炊饼还没咽完,跑出来举手:“我,胡二,我去。”

  英娘拉住她道:“这个您不要去,要摸尸体的,会被吓到。”

  春杏犹豫须臾,还是坚持道:“没事的。”

  随着辎重营将车推往河滩,沿途到处都是伤兵。好在有胜利这碗镇痛药,气氛不算肃穆,轻伤伤员们还能在篝火前有说有笑的。

  再往前走,河滩边的一幕让她说不出话。使用火药后留下的烟雾,成片地压在水面上,靠近了闻得到呛人的气味。目光所及,江水在晦暗的天色下,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。河面上一片狼藉,破碎的船板,漂浮的断桨纠缠在一起。

  肿胀发白的尸体随着缓浪无声地起伏、碰撞,几乎遍布了整个河道。靠近河滩的被清扫战场的民兵,用挠钩打捞上岸,但更多的则堵塞着河道。

  一艘小船摇过来,刘娘子帮着卸下船上的死者,接着按照战袍颜色区分敌我,然后剥下札甲,回收武器。

  空气中弥散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味,淤泥与腐烂物混合,引来了许多绿头苍蝇。春杏脸上戴着医女分发的防止疫病的覆面,将这些气味隔开,似乎也极大驱散了尸体的冲击。

  英娘时不时看夫人一眼,除了最开始翻过一具浮肿的尸体,大家都吓到之外,夫人都表现得很平和。

  她记得夫人在临安时,一直是个纤尘不染的高门贵女,那时她是留在循王府的暗卫,看着与夫人一样干净秀气的小月与雀儿每日陪她,只觉得那都是与她不同的人。

  人到底是有千面的,就像郎君在临安,也会被以为是文质彬彬的矜贵公x子。

  春杏一开始也是害怕的,但时间久了,只记得麻木地拔箭,卸甲,将尚且完好的箭镞和手刀丢进身后的大筐里。

  她一边忙碌,一边回想起刚进循王府,那个死去的小厮。

  小厮叫立夏。她到现在都不知道,立夏是被兰辞还是郡王妃弄死的。

  是兰辞杀的,也不奇怪。战场上死的人一捆一捆的,看得她也麻木了。有些人勉强辩得清眉目,好像在兰辞的营帐外有一面之缘,很多都是半大孩子。

  奇怪的是,不少身着犬戎军服的,也生着一副汉儿的面孔。

  已方的尸体会拖回去辨认编号,核销编制,再集中焚毁,免得生疫。勋贵出身的低阶军官和统领官及以上的高级武官,才会被整理好遗容,将遗体运回。

  一名瘦高武官被打捞上岸,英娘手上动作一顿,接着很快地将对方身上的箭镞扯出来,丢进身后的筐子。

  春杏在不远处发呆,立刻发现不对劲,她上前几步。死者虽然面色灰白,周身血污,但还能认得出来——是子规。

  两个人都无声地静默了许久,英娘将他身上披的札甲卸下来,这些也都是要回收,再给别人用的。

  春杏站在一旁木愣愣地想,她记得子规功夫特别好,她在京口遇到劫匪,看过对方几乎可以以一敌十,水性也好,像是闭着眼都沉不下去一样。

  他这样的人,竟然这么年轻就死了。

  “以后就没人和我换值了,”英娘将人背起来,叹气道:“咱们也没爹没娘的,抚恤金都省下来了。”

  春杏站在原地,脸上有液体往下淌,她奇怪地抹掉了。抬起头,更多的液体落在她额头上,她发现阴暗的天气,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。

  几艘运送粮草的福船靠岸,辎重营的民兵将准备好的米肉抬上去。北岸属于汉人了,还需要源源不断的运送补给,尤其是今晚,对岸还活着的将士,需要一场振奋人心的庆功宴。

  春杏走过去,将玉骨笛给一位面熟的虞候看:“我是兰鹤林的人,辛苦捎上我,我要见他。”

  北岸的庆功宴上,兰辞说了几句场面话,就退到河上一艘楼船内。

  春杏在河边,看着那道颀长的剪影。

  活下来的将士打到北岸,无一不是身负军功或犒赏,他们唱歌喝酒,不知疲倦般得彻夜狂欢。

  兰鹤林却显得很安静,安静到与这种大开大合的环境格格不入。春杏从前不懂他的寡言,现在开始理解他。

  他如果真是那种快意恩仇的人,或是嗜血残暴,反倒是好事,可他心里又不认可这样的生活,所以格外矛盾。

  也很痛苦。

  春杏踏着木梯爬上去,兰辞望见是她,好像恢复了一点神气,将她抱进怀中。

  春杏回抱住他:“后面怎么打算呢。”

  兰辞道:“城镇易守难攻,我们补给需要过河,不占优势。如果按官家的意思,就是拿这次胜利当筹码,谈好条件,就退回南岸去。”

  暂时应该不会再打了,春杏猛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:“不打了也好,你休息吧。”

  彼此的呼吸纠缠,兰辞感觉到一股困意,昏昏沉沉地枕着春杏的膝盖睡着了。

  再醒来时,是春杏含着一口烈酒,嘴对嘴,顶进他的喉咙。

  他起初懵懵懂懂地接纳了这口辛辣,继而摇头,难以置信地抬头:“你给我下药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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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作者有话说:明天开始她逃他追[让我康康]

第70章 跳河

  春杏松开他,后退了几步:“一点点。”

  兰辞站不稳,没走几步,就跪在地上,撑着头,意识一点点模糊起来。

  春杏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,飞快地道:“你很好,但我想离开。念在我们夫妻一场,你不要为难我娘和大哥,他们不知道我要走,我也不会回去找他们了……”

  她没有说下去,因为兰辞突然从靴中抽出短匕。

  血溅出来,他划破了自己的手臂。

  疼痛让他获得了短暂的清醒,但是迷药下的猛,他站不起来,只能在原地问她:“上回在江乘,你就打算走,对吗?”

  春杏退到舷边,最后给他解释:“上次迷药放在荷包里,荷包被风吹走了,我翻墙头是为了够荷包。”

  她遗憾又残忍地看着对方:“你的落款我只是忘了丢,不是故意带在身边的,你想多了。”

  兰辞手掌抵着甲板,心口疼得喘不过气,眼前的身影已经模糊了,他听见她最后说:“你今后要好好的,祝你一切如愿。”

  他只想笑,他一个人怎么好好的,没有她他又如何一切如愿。难道她的想法和祝知微一样吗,不能明白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身不由己。

  他一边笑,一边膝行向前。没有任何办法,他想拉住她,哪怕再听他说几句话,会不会就心软留下来呢。

  他没喜欢过人,也在慢慢学。

  他总是要慢她一步。被她嫌弃,他可以接受,但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了。

  可是春杏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,她偏头朝下面看了一眼,接着头朝下,扎进淮河水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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