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序觉得贺夕适合干销售,嘴里说的无论真话还是假话,都满脸真诚,把人夸得直迷糊。
她没等说什么,贺夕展开手臂到她眼前:“看吧,咱俩一比较,你简直白得耀眼,纹这个准好看。”
“是吧。”她应和一句。
“当然。”贺夕手掌环到脸颊边,遮住贺砚舟的方向:“我觉得也很适合你的性格。就是那种表面温柔,脱下衣服又很野的反差感,他准上头,欲罢不能。”
贺夕越说越离谱,朱序有些难为情,哄她结束这个话题:“好,我考虑一下。面快起坨了,你趁热吃。”顿了顿,视线转向另一侧:“再给你盛碗去?”
“饱了。”贺砚舟说。
他已将那碗面全部吃干净,抽张纸巾擦了擦嘴,因为从头至尾都没说话,所以要比贺夕快一些。他看看时间,冲着贺夕:“动作快点,送你回去。”
“我在这里住一晚可以吗?”
“你说呢。”贺砚舟道:“别什么
热闹都想凑。”
“逗你的。”贺夕拉长了音儿:“瞧把你吓的。”
贺砚舟:“啧。”
贺夕一缩脖子:“等我再去盛一点。”说着起身,走向厨房。
不多时,里面乒乒乓乓,她哼着不成调的歌曲。泡在蜜罐中长大的女孩子,很容易寻找到快乐。
这边静了一瞬。
“看看?”贺砚舟道。
朱序转回目光,他忽然伸过手臂捏住她脸颊。
“唔……”朱序嘴巴被迫嘟起,随着那股力道扬起下巴。
贺砚舟手腕左右转动,认真打量着她的脸:“我看看到底有多白。”
朱序拍他手,“讨厌。”她小声说。
贺砚舟弯唇一笑,改为在她脸颊上轻掐了下,收回手:“你们两个真当我耳聋听不见?”
她这间房紧凑到没有空间容纳独立餐厅,餐桌摆在沙发旁边,勉强可以摆放六把椅子。刚才朱序同贺夕相对而坐,贺砚舟单独坐在另一头。
两人窃窃私语,距离很近,所有对话他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。
贺砚舟问:“这就把你夸晕了?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朱序柔柔一笑,说话声音也柔柔的。不由挺了挺背,身体曲线自然而然地在他面前显现。
贺砚舟视线下移两秒:“她尽拿你练手,你别信她。”
“不会啊。”朱序声音微扬:“我倒是觉得贺夕手法熟练,脑袋里也很有创意和想法。”
贺砚舟顿了顿:“劝你慎重,稍微顾及一下我的感受。”
朱序干笑两声:“好像……纹在我身上。”
贺砚舟知道这只小狐狸听得懂,打算待会儿老账新账一起算。
他身体靠向椅背,直接丢过去两个字:“不许。”
吃完饭,贺砚舟送贺夕下楼去。
贺家在北岛有处老宅,去临城以前,父母一直住在那里。位置距这边不算远,打车过去大概一刻钟。
贺夕说:“哥你回去吧,我自己可以。”
“送你到家吧。”贺砚舟瞧向马路,准备拦车。
“其实……”贺夕压下他的手:“我给郑治打过电话了,他说马上就到。”
贺砚舟语气不大好:“你司机我司机?还让不让人喘口气儿了?”郑治比他提前一天到,先过来处理些杂事,他刚刚落地时间不算早,便没折腾他来接机:“以后少烦他。”
“哦。”贺夕乖乖答。暗地里吐了吐舌,一阵心虚。
两人站在路边等。
北岛比内陆城市温度低,寒风中夹杂着海水的湿气,迎面刮来,冷冽刺骨。
贺砚舟拨开袖口看一眼时间,转头问:“冷不冷?”
贺夕缩着脖子直跳脚,点头。
他把她搂到身前一些,替她挡住风口:“你以后少打朱序注意。”
“什么?”贺夕抬头。
“你见哪个正常人往胸口纹蛇的,一纹还两条。”
“你这是偏见。”她一努嘴:“手痒嘛。”
“手痒纹自个儿。”
“开玩笑,自己怎么纹。”她挑挑眉:“要不你让我纹一下?”
贺砚舟心不在焉瞧着远处:“你都会纹什么?”
“天上跑的,地下飞的,水里走的,陆地游的,什么都会。”她问:“你是要龙要凤,满背还是满腿呀?”
贺砚舟被她的古灵精怪逗得笑了下,抬手拍拍她脑袋:“谁知你技术怎样,那么大一片,不敢尝试。”
贺夕根本没当真,还在胡侃:“小的也行啊,小蚂蚁小蜜蜂,小星星小水滴,猫了狗了,花了叶了的,什么都会。”
“成。”
贺夕一愣。
他仍瞧着车来车往的马路:“纹花吧。”
贺夕小脑袋瓜转得多快啊,忽然想起朱序手臂上的芍药花,暗想他哥这是真恋爱脑。一瞬间,她想到什么,立即从手机里找到朱序手臂上那张芍药底图,心中倒真有个还不错的创意。
“哥,我明天有时间。”贺夕趁热打铁,多怕他反悔。
贺砚舟看回她,点头道:“空了找你。”
贺夕开心地跳起脚来,人也洋洋得意:“我就说吧,你总有求到我的时候。你当时怎么说来着?”她撇撇着嘴,眼眯成缝,摇头晃脑怪里怪气地复述他的话:“这辈子别想……哈哈哈略路略。”
贺砚舟脸黑了黑:“算了。”
“别别别,我的哥哥。”贺夕一秒收笑,挽住他胳膊,差点给跪下:“我求你,是我求你的行了吧。”
送走贺夕,贺砚舟折身返回,一路上大步流星,心中迫切,竟不知天寒地冻,额头也能走出微微一层薄汗。
身上带着朱序家的钥匙,开锁进门,转身之时,眼尾一晃,有个白色身影光着脚丫飞奔而来。
贺砚舟下意识松开手上的钥匙和手机,砰一声响,却稳稳接住了跳到他身上的人。
随惯性向后倒退半步,他后背抵住墙壁。
清香扑鼻,她洗过澡了。
那双眼睛湿淋淋,发丝也沾了水汽搭在肩头。她身上是件缎料开襟式长袖睡衣,除此之外,里面竟空无一物,因为贺砚舟已没有任何阻隔地握了满掌。
他呼吸狠狠一滞,盯着她的眼睛。
朱序双腿缠住他的腰,声音抱歉:“你手机掉了。”
半刻,“还管什么手机。”他低声喃喃,视线缓慢下落,最终定在她自然微启的双唇上。
室内一片静谧,眼神流转,却在某刻,两人同时去吻对方唇瓣,力道温柔,一触即离。
稍稍分开,朱序望着他的眼睛。她无法判定是否被他偏爱得太多,才会有恃无恐,将内心疯狂的原始欲。望展现在他面前。
她听见自己强而凌乱的心跳,胸口起伏明显,像搁浅的鱼般呼吸艰难。
贺砚舟忽地颤声一笑,“慢慢来。”却也好像说给自己听。他眼神迷乱,呼吸粗重而滚烫。
朱序捧起他的脸,偏头再次吻住他,唇瓣轻启,舌尖抵了下他的牙齿。下一秒,只感觉天旋地转,背部被他重重抵向墙壁。
他的吻气势汹汹,轻咬、含弄着,她舌根微微发疼。
四周空耳一般出现单调的嗡鸣,这中间却夹杂着彼此紊乱的呼吸和湿润吻声。
终于,他稍稍离开:“你头发味道没变。”
“嗯?”
“不是换了新的洗发水?”
“。…..骗你的。”
他无声笑了笑,早已猜到:“说说你,多欠收拾?”
说完,贺砚舟抱着朱序走向卧室,余光瞧见她放在阳台的躺椅,顿了顿,脚尖一转,走过去将她放在上面,腿肚就势分别搭在两侧扶手上。
他单膝跪地于她面前。
室内光线明亮,一览无余。
朱序惊到了,挣扎着要起来,却被他紧紧按住双手无法动弹。这与上次不同,更为直观。
不敢去看他眼睛落在何处,只觉此刻羞愤得快要死掉,又急于求证,自己到底会不会死掉。
“贺砚舟。”她第一次直呼其名。
“在。”
“你敢!”
他动作代表一切回答。
贺砚舟十分清楚,令朱序最快臣服的方式是什么,惩罚也好,取悦也罢,这两三分钟的生死,全由他掌控。
第40章 第40章想与她组建家庭的邀请几乎脱……
贺砚舟太了解她了,算三分钟都是多的。
可他觉得远远不够。
他退开些,抬手,并拢的四指每一个指腹都要照顾到。
他低头去看朱序,“还好吗?”